“這話是怎么說的?”張蘭芬覺得自己的腦子都成一盆漿糊了。
她都已經和媒婆商量好了,過了十五媒婆就會帶著人上門來領人,這怎么又會出現一個比安三柱還大的女婿?
“當家的,你是不是想差了?”張蘭芬有些懷疑的問。
此時她也顧不上剛剛自己被打了一巴掌。
和挨打相比,明顯是安綠豆這件事更加重要。
“我想差了?我怎么想差了?你這個當娘的是怎么當的?自家閨女在外面什么樣、做了什么你通通不知道,我還是從外人口中聽說的,我今天要是不告訴你,你是不是等人都上門來了,才會知道?”
安三柱這么一番話,讓張蘭芬心中唯一的一點慶幸,也都消失不見了。
“那怎么辦?咱們怎么辦?再等十幾天人家就要來領人了,我們”
張蘭芬此時已經徹底慌了,她可是連定金都收下了。
聽媒婆說那家的幾個兄弟人都很彪悍,若是不讓他們把人給領走,還回銀子都不行,估計還要倒給一些銀子。
張蘭芬現在恨不得把一文錢當十文錢花,一想到自己懷里的銀子要給出去,她心都要疼碎了。
心疼過后,就是無邊的憤怒。
“當家的你放心,我這就去把那死丫頭給找回來,她還能翻天不成,我倒是要看看,是哪個老不羞的,竟然敢勾搭老娘的閨女。”
張蘭芬說完,人就像一陣風一樣的沖了出去。
此時已經是半上午,靠山村里出嫁的姑娘們,此時都帶著自家的男人孩子回來走親戚。
張蘭芬這一路上遇到了不少這樣的人。
認識張蘭芬的人都紛紛和張蘭芬打招呼,還有人打趣,說張蘭芬怎么不在家里招待閨女姑爺,在外面跑什么?
和銀子相比,面子實在是不算什么。
因此張蘭芬見了一個村里人就要問上一句,有沒見到安綠豆。
一開始并沒有得到什么答案,她自己也沒有找到。
直到快走到河邊了,才有個滿臉好奇的老大娘,偷偷地湊到她身邊來。
“三柱家的,你家綠豆最近怎么和村長走的那么近?我剛剛看到他倆去河邊了。”
張蘭芬只覺得猶如被人當頭打了一棒,讓她身子都晃了兩晃。
她實在是沒有想到,那個老不羞的人,竟然會是許自清。
顧不上老大娘打量好奇的目光,張蘭芬硬著頭皮問道,“大娘,他們兩人往哪邊去了?”
老大娘見她臉色不好,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,只是給她指了個方向。
等張蘭芬走遠了,這老大娘忍不住嘆了一口氣。
“這都是什么事兒啊!”
她正自言自語的說著,遠遠的就見自家閨女姑爺領著幾個孩子走來了。
“娘,這大冷天兒的,你怎么站在門口等著?咱們趕緊進屋吧。”
“哎,進屋進屋。”
老大娘說著,還往張蘭芬那邊看了一眼。
她閨女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,認出那是張蘭芬,嗤笑道,“娘,你看她做什么,日子過成啥樣,還不都是她自己給作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