朗風忙的伸手拿了一條干凈的毛巾遞過去，陳竣伸手接過，擦了手，這才抬頭看向面前幾乎癱成一團的黃啟超。
“黃局長，看到證據了嗎？”
黃啟超渾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不疼，饒是他以前在公安局的時候，見識過逼供的諸多手段，也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。
五臟六腑已經被移位，他身上的每一塊骨頭都仿佛不再屬于他。
只要兩邊架著他的那兩個人一放手，他絕對會變成一灘爛泥，再沒有辦法動彈絲毫。
這種痛苦，他這輩子都不想再承受，可是，如果承認了，他的前途就徹底毀了。
咬牙，有氣無力的開口，“陳市長，我沒有。”
話音剛落，陳竣已經直接用毛巾裹著手一拳再次砸到了他的臉上。
鮮血和著牙齒從嘴巴里直接噴了出來。
陳竣站在他前方，一雙黝黑的眼睛，狠厲的看著他。
手上毫不停歇的再次朝著他的小腹上砸了上去。
他和蕭莫漓他們一樣，從小特訓，只是平常動手的時候極少。
他拳頭上的力度絕對不是普通人能夠承受的。
黃啟超徹底再承受不住，拼盡了力氣喊道，“別再打了，是我，考卷是我讓人調換的。”
旁邊的人立刻眼色一百段的拿過來一張之前寫好的供詞，和一盒紅色的印泥，拿到了黃啟超面前。
“看清楚了？確認了？”
黃啟超有氣無力的點頭，那人也不再多說廢話，直接拉了黃啟超的手指在印泥里蘸了一下，直接按到了下邊簽名畫押的地方。
黃啟超以為他的苦難就此過去，然而他不知道的是，他的苦難不過才剛剛開始。
“陳……陳市長，可以了嗎？”
陳竣沒有應他，在他面前踱了幾步，轉身看著他緩緩的開口道，“前年，S市光明區春天里項目，因為偷工減料，導致新建成的22層高樓倒塌，造成16人死亡，83人受傷。后來因為賠償問題，工人鬧事，再次造成1人死亡，12人受傷。春天里項目的負責人攜款潛逃國外，至今沒有任何音訊。當時的事情，是你親自處理壓下去的。
去年，財政局撥款給老區城市改造，超出財政預算3個億。有人目睹，在城市改造期間，你和負責城區改造的周主任來往密切，甚至曾經一起到國外，美其名曰，考察學習國外的城市改造和設計。
今年，新區五個政府扶植項目同時招標，2號項目和5號項目被以和標底只差一萬的價格被凌云集團成功拿走。十幾個億的項目，他們的預算和我們的底價只相差一萬塊，黃局長有什么想說的嗎？”
黃啟超聽著陳竣口中一條條，一項項列出來的，心中猶如掀起了滔天巨浪。
連身上的疼痛似乎都完全忘記了。
只是，這些事情陳竣是怎么知道的？
他到底還知道些什么？
使勁咽了一下口水，強迫自己鎮定下來，“我……我聽不懂陳市長說的到底是什么意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