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少寧見著一老一少說的高興,忍不住搖搖頭。
孟天碩其實就是個老小孩的性格,這些年被困在京中早就悶壞了。
朝中的那些勾心斗角他懶得摻合,也知道自己斤兩,知道自己斗不過那些老狐貍怕被人坑了,所以從不愛與外面的人多說,留在府里的除了孟文峰一家三口,還有孟少寧外,就沒有旁人。
孟文峰自己上過戰場,對那些戰績聽的早已經能倒背如流。
孟少寧又只喜歡行商,對打仗不感興趣。
徐氏雖然出身將門,可平日里要忙著后宅的事情,沒時間多聽。
到了后來,能聽孟天碩吹牛講故事的,也就只有孟祈了。
孟祈小時候還能被他哄的一愣一愣的,拍著巴掌喊祖父真厲害,可當他長大了之后,那些故事聽的耳朵都起繭子了,孟天碩連最后一個能吹噓的人都沒了。
如今好不容易逮著一個愿意捧場的姜云卿,那臉上簡直紅光滿面,恨不得能說上三天三夜。
徐氏在旁笑道:“父親這是找著人陪他了。”
“他這性子,也就只有云卿能耐得住性子陪他了。”
孟少寧嘴里雖然抱怨,可是眼底卻是帶著笑。
他伸手把姜云卿手中的剪子取了過來,又扯掉了孟天碩手里被裁的亂七八糟的紙張說道:“云卿,帶著你祖父去那邊聊去,別打擾了我和你舅母正事。”
孟老爺子瞪了他一眼:“你在嫌棄老子?”
孟少寧笑瞇瞇的討饒:“我哪兒敢吶,您不是之前說想要尋人下棋嗎,棋盤我都給您準備好了,您跟云卿去邊下棋邊聊天,多愜意吶,穗兒那丫頭把茶都給您泡好了。”
孟老爺子見他服軟,這才哼了一聲:“諒你這小兔崽子也不敢。”
他轉身拉著姜云卿意猶未盡道:“咱們去那邊說。”
姜云卿笑著附和了一聲,扭頭對著孟少寧擠了擠眼睛,笑做一團。
除夕這一天,宮中辦了宮宴,朝中凡四品以上在京官員,都得攜家眷入宮赴宴,孟家和君墨都在這行列之中。
姜云卿原本想要躲懶不去,畢竟她如今可不算什么朝臣家眷,雖然被封了個東林鄉君的閑誥,卻也不在赴宴之列,可是最后卻被徐氏和孟祈拉著入了宮。
“舅母,今兒個你來便是了,為什么一定要帶著我?”
姜云卿陪著孟氏過了武直門。
她身上穿著石榴紅的金絲凌云繡錦緞長裙,外面罩著續了白色狐毛的披風,頭上往日的素凈也被換掉,帶著兩只同色的比翼彩蝶金簪,襯得她膚色如雪,容顏越發嬌艷。
姜云卿往日極少做這般艷麗打扮,大多都是素衣玉簪,如今猛的這般一打扮,就連孟家幾人之前瞧見都覺得驚艷。
徐氏聞言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說道:“今年不同往年,大長公主那邊收了你為義女,不管是真是假,至少在外人眼中,你便代表言郡王府,總要做個姿態給外人看。”
“而且如今你已經與王定親,這種場合你往后還會常來,總不能次次都躲懶了去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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