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的？”
安琳皺著眉頭，不相信地看著覃牧。
這家伙，比起他老媽來，有過之而地無不及。
她可不敢相信，回到C市之后，她可以繼續想怎樣就怎樣。
覃牧很鄭重地承諾：“當然是真的。”他垂眸，視線落在她的鞋子上，“不過，以后不許穿帶跟的鞋。”
安琳抽出自己的手轉身就走，只當不認識身后的男人。
覃牧陪著安琳逛街，按他老媽的吩咐，買了幾套孕婦裝和幾雙平底鞋。
暮色時分，兩人來到超市。
“安琳，你自己先上樓沒問題吧，我去一趟洗手間。”進了超市，覃牧溫和地問。
安琳沖他擺擺手，“沒問題，你趕緊去吧，我先去四樓，從上往下逛。”
“好，我一會兒去找你，不要總是看手機。”
覃牧叮囑完之后，才大步朝洗手間的方向而去。
安琳平時喜歡玩手機，覃牧一走，她便掏出了手機。
乘電梯來到四樓，安琳忽然又改變了主意，想去五樓看看，游樂場里，那些小孩子。
一邊看手機，一邊走路。
離電梯還有幾步之距時，身后有小孩子喊，“讓一下，讓一下。”
安琳轉身看了一眼，往旁邊讓了讓，后面，一個老太婆推著購物車，購物車里，趴著一個小男孩，剛才那興奮的喊聲，便是出自他的嘴里。
守在這一層電梯前的保安，幫前面的顧客推車下樓，還沒有下來，那老太婆不知是不是想自己推車下電梯，并沒有在離電梯幾步之距的地方停下。
而是跟著前面的人，繼續往前走。
安琳見狀，善意地提醒說：“這位大娘，你還是讓小孩子下來，或者等著保安上來幫你們推吧，這樣不安全。”
“你什么意思，詛咒我孫子是嗎？”
老太婆不僅不領情，還直接開罵.
安琳好心沒好報，忍不住皺了皺眉，再次看了眼趴在購物車里，既不是老實坐著，也不是坐在正確位置的男孩，眸底劃過一絲疑惑。
這孩子，她怎么覺得，有些面熟。
一時間，想不起來像誰。
前面的人已經踏上了電梯，小男孩催促著老太婆，“外婆，快點快點。”
邊喊，還邊在購物車里蹦。
安琳剛想起來，那個男孩子為何面熟，耳邊，便響起一道驚呼，伴著重物落地的聲音。
她本能的低呼出聲。
只見前一刻還在購物車里蹦噠的男孩子，不知什么原因，在那老太婆即將把購物車推上電梯時，他突然翻出了購物車，重重地摔在了電梯上。
連聲音都沒發出……
電梯上的人，也被這聲音驚得紛紛回頭，老太婆扔了購物車，喊了一聲男孩了的名字，便追上了電梯。
“好像……沒有呼吸了。”
電梯停了下來。
一時間，商場里的顧客紛紛圍攏。
安琳也上前去看情況，見那男孩無聲無息躺在地板上，她心里一時間，說不出是什么感覺。
只是覺得，心口處，像是被什么堵了一樣。
一條生命，就這樣沒了。
哭天喊地的老太婆，忽然站起身，目光掃過眾人，怨恨地射向安琳。
對上她的目光，安琳神色微微一變，正想說話，不想那老太婆沖了過來，恨恨地罵：“都怪你這個賤人。”
與此同時，她揚手一耳光扇到安琳臉上。
安琳手里，還拿著手機，在老太婆的巴掌落下時，她本能的想抓住。
斜地里一只手忽然伸來，先安琳一秒抓住了老太婆的手，“這位大娘，你冷靜點。”
安琳轉頭，看向開口說話的人。
是楊俊澤！
“你放開我，我要打死這個賤人，是她詛咒我外孫的。”老太婆像瘋了一般，又罵又抓又咬。
但安琳被楊俊澤護到了身后，她根本碰不到安琳半根頭發絲。
倒是楊俊澤的手背上，被老太婆咬出了血，應該是要打狂犬役苗的。
覃牧上來時，老太婆剛停止了對安琳的攻擊，在商場工作人員的陪同下，把她外孫帶走。
安琳則是從前臺服務員那里，要了藥棉，給楊俊澤消毒。
“安琳。”
覃牧的聲音自身后響起，楊俊澤抬眼看向幾步外走來的覃牧，對安琳說，“我自己弄。”
“你是因為我才受的傷，我幫你消消毒，那老太婆下嘴可真狠，你要不去打針役苗吧。”
“你這話要是讓剛才那老太婆聽見，她估計還會撲過來咬你。”
楊俊澤手背上雖痛，可也忍俊不禁。
“安琳，這是怎么回事？”覃牧來到他們面前，狹長的眸掃過楊俊澤手背上的傷，伸手抓住安琳拿著棉簽的手。
安琳皺了皺眉，淡淡地說，“剛才楊俊澤為了幫我，被一個老太婆咬的。”
“老太婆？”
覃牧想起剛才在樓下碰到的那一幕，頓時俊顏一沉，“是剛才哭著下樓的那個老太婆，聽說她外孫出意外了。”
“就因為我剛才善意地提醒了她一句，她就認定，是我詛咒她外孫的。”
安琳把剛才的經過描述了一遍，聞言，楊俊澤和覃牧都覺得，那個老太婆太過份。
“安琳，是那個老太婆不聽你的提醒，小孩子本來就不該那樣趴在購物車里，我剛才在里面就看見了。”
楊俊澤說完，覃牧第一次贊同他的看法，看楊俊澤的眼神，消除了那一絲的敵意。
“安琳，這不關你的事，那個老太婆要是聽了你的提醒，讓那男孩子下來，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。”
“你們知道，那個老太婆和小男孩是誰嗎？”
安琳抿抿唇，心情還沒有完全平復下來。
“是誰？”
覃牧和楊俊澤齊齊看著安琳，神色間，泛著疑惑。
安琳看了眼楊俊澤，，看向覃牧說：“我覺得，他長得像你那天給我看的相片上的男孩，和晉琛，也有一些相似之處。那個老太婆，如果我沒記錯的話。”
覃牧和楊俊澤聽到這里，面上的疑惑，被震驚之色替代。
覃牧接過安琳的話，“難道，那個老太婆是陸蕓菲的媽媽。”
“我一開始也沒認出來，后來才覺得是，幾年前，我見過一次陸蕓菲的媽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