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琳和覃牧一起回了G市,看覃忠南。
養了幾天,覃忠南的氣色好了一些,身子雖然還虛弱著,但他已經閑不住地,開始看公文了。
覃牧和安琳到病房時,便看見覃忠南靠坐在床頭,床前,除了覃母,還有一名身著軍裝的男子。
看見覃牧和安琳進來,覃母像是看到了救星般,立即道,“阿牧,你快勸勸你爸,他這犟脾氣,我怎么說都不聽。”
安琳了眼覃母,又看向病床上的覃父,再轉頭看向覃牧。
忽然明白了,覃牧的倔強,是遺傳的他父親。
覃牧走過去,和站在床前的男子打了招呼,讓其先去外面等著。
那人出去后,他伸手奪過覃忠南手里的文件,沉著一張俊臉,嚴肅地說:“爸,你不聽我媽的話,怎么能連醫生的話也不聽呢?”
“阿牧,給我。”
覃忠南剛看了一半的文件被兒子搶走,臉色頓時變了色。
到底是因為自己重傷未愈,片刻后,覃忠南的臉色又緩和下來,只是伸手問覃牧要文件:“阿牧,我都看一半了,你給我,把這報告看完。”
“你的身體重要,還是這報告重要?”
覃牧隨手遞給旁邊的覃母。
覃忠南眼里閃過不悅,一旁的覃母頓時笑了,“老覃,你不聽我的,總得聽兒子的話吧。你現在趕緊的養好身體才是大事。”
覃母看了眼站在覃牧身邊的安琳,又補充道:“再過幾個月,你都要當爺爺的人了,沒有什么比這更重要的。工作的事,沒有你又不是就沒人處理了。”
提到安琳,覃忠南的臉色果然好看了些。
“爸,你就好好休息,先把傷養好……”
安琳見覃忠南的目光朝她看來,也微笑地開口相勸。
“行,既然安琳都這么說了,那我就什么都不管,先養好傷再說。”話落,他又看著覃牧,“阿牧,安琳現在不比從前,你可要照顧好她。”
“爸,其實……”
“爸,我媽早就千叮囑萬交代過了。”
覃牧打斷安琳的話,接著把話題轉到了覃忠南的傷勢上。
“安琳,我們出去,讓他們父子聊。”
覃母目光掃過安琳的手指,拉著她走出病房,來到外面的休息區。
“安琳,你的指甲做得真漂亮。”
覃母拉著安琳的手欣賞,嘴里贊美地說。
安琳呵呵一笑,“媽,有件事,我得跟你坦白。”
“什么事?”覃母詫異地抬頭看著她,“是因為你做指甲嗎,這什么坦白不坦白的,媽知道,你們年輕人都愛美。”
安琳想說覃母誤會了。
可覃母似乎不給她說話的機會,她徑自說著:“媽不是反對,實際上,我真覺得這指甲做得很漂亮。不過,你現在情況特殊,那些東西影響胎兒發育。”
“媽。”
安琳決定告訴覃母,她沒有懷孕。
這種事,能騙一天兩天,但不能騙一年兩年啊。
現在可以說是懷孕初期看不出來,可三兩月后,還看不出來嗎?
想到這一點,她又忍不住在心里罵覃牧,真是什么手段都用得出來。
“安琳,我只是覺得,咱們這幾個月少碰那些東西,委屈一下,等寶寶一出生,你就可以想干什么干什么了啊。”
覃母以為安琳生氣,忙又笑著解釋。
“媽,其實我沒有……”
“安琳。”
她說到一半的話,再次被覃牧打斷。
他從病房里出來,看了眼眉間泛疑的覃母,溫和地說,“媽,我先送安琳回去休息,一會兒再來醫院。”
“好好,安琳坐飛機肯定累了,先回家休息吧。”
覃母一臉慈愛的笑容,對于剛才安琳的半句話,她以為,是安琳解釋她做指甲一事。
并沒有往其他方面想。
也斷然想不到,安琳懷孕是假。
上了車,覃牧有些不悅地看著安琳,“安琳,懷孕的事,先別告訴他們是假的。”
安琳拉過安全帶系上,“阿牧,這種事不是能永遠騙人的,再過兩個月,她們還是會知道。”
她真覺得沒必要啊。
覃牧抿抿唇,伸手去握她的手。
安琳本能的避開。
手落空,覃牧表情僵了僵,眼底劃過一抹黯然,平靜地說,“過段時間再說,也許到那時,你真的已經懷孕了呢。”
“做夢!”
安琳瞪他一眼。
覃牧反而笑了,“放心,我不會強迫你,安琳,我是說,也許到那時,我已經愛上你了,如果我愛上你,你就不會再跟我置氣,不是嗎?”
“我又不是人民幣,哪有那么容易讓你愛上?”
這一次,覃牧笑出了聲,英俊的眉宇舒闊,被笑容點亮的五官清貴俊美,嗓音清朗愉悅地吐口,“我不貪財,對人民幣沒多大的興趣。”
他話音微頓,噙著笑的眸子忽然瞇了起來,朝她微傾了身,“安琳,我現在很想要一個我們的孩子。”
安琳討厭他無時無刻都擾亂她心緒的行為,她眉心一皺,“開車吧。”
覃牧和安琳去了C市的兩天,安媽媽和覃母都住在了白玉勤家。
只因她一個人住,她們三個年齡相差不遠的女人,還是有著共同話題的。
特別是瞳瞳這些天也住在白玉勤家。
安琳給安媽媽打了個電話,她說不回來,安琳便沒有強求她。
“媽住在那邊也好。”
覃牧見安琳掛了電話后,溫和地說。
下午,顧愷下班時,覃牧和他一起離開醫院。
“你和安琳怎么樣了?”
從電梯出來,顧愷關心地問。
覃牧嘴角勾起一抹自嘲,“我自作孽,安琳現在已經把我定位到了結婚前,朋友的位置上。”
顧愷很不道德地笑了起來,“這倒是符合安琳的風格,你告訴大家安琳懷孕了,是不是要努力的,把其變為事實?”
出了醫院,覃牧問顧愷的車在哪里。
顧愷直接回了句:“我不開車了,你送我回家。”
覃牧指了指左邊停車場,嘴里回答著:“變成事實也要安琳愿意才行。”
“原來你現在這么可憐了啊?”顧愷忽然停下腳步,夸張地看著覃牧,“兄弟,你是男人,應該放下驕傲,主動一點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