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，我打電話。”
程佳是真的害怕，特別是赫誠那個變態的老男人，折磨起她來，根本不把她當人。
當初墨敬騰給了她赫誠的名片，讓她去找赫誠，自然不會那么善良的想幫她。
而赫誠，更不會那么輕易的幫她，還讓她出國。
于是，程佳出賣自己的身體，任由赫誠折磨了一個月，侍候得他滿意了，才送她出了國。
也是在那期間，她無意中得知，赫誠和傅經義也是有勾搭的，在傅經義入獄之后，他就和黎恩還保持著聯系。
程佳慌亂地掏出手機，正想撥打電話，她的手機鈴聲先響了起來。
“喂。”
程佳按下接聽鍵，聲音有些含糊不清地出口。
主駕座里，墨修塵從后視鏡里看著接電話的程佳，不太清醒的她，直接開成了外音，電話那頭的聲音從手機里傳出來，響在狹小的車廂里。
“米小姐，警察把我們包圍了，怎么辦。”
聞言，墨修塵眸色一沉，低聲道：“讓她把陌陌抱出來。”
“修塵，除非你答應娶我。”
程佳皺著眉，歪著腦袋看著墨修塵。
“米小姐，你旁邊有人嗎，黎先生說了，絕對不能把這個嬰兒交給警方的。”
“修塵，你聽見了嗎，黎恩不想把陌陌交給警察，實際上，他也不想把陌陌交給我，你可能不知道。”程佳又笑了，笑容里帶著嘲諷。
她打了一個酒嗝，聲音依然帶著幾分醉意，“黎恩說，你和溫然的女兒和溫然一樣，會是一個最好的實驗品，他打算把他老師當初研究的改變基因的藥物注射到陌陌體內。”
“你說的，是真的？”
墨修塵眸色一沉，聲音凌厲地問。
“當然是真的，他老師恨了顧巖一輩子，他現在恨著顧巖的兒子顧愷，又舍不得用顧愷的女兒，所以，他看中了溫然的女兒。”
墨修塵沒想到，黎恩不僅參與了這件事，還打著他女兒的主意，他捏著方向盤的手驟然握緊，轉頭，眸光冰冷地盯著程佳，一字一頓地道：“你讓他們把陌陌交給警察，我可以不追究你之前的行為。”
“真的嗎？”
程佳不太相信地問。
她可是綁架了他的女兒，他怎么可能不追究。
這個男人的狠，她是嘗試過的。
“我說話算話。”墨修塵語氣雖沉，卻堅定。
程佳看著他線條英俊的五官，想起今天下午，自己終于走進了他的臥室，還和他一起吃了晚餐，她猶豫了下，對著手機說：
“你把那個嬰兒抱出來，交給警察。”
“米小姐，黎先生說了，過兩天就把這個嬰兒送出國，然后，就沒人能找到她了。”
“我讓你把她還給警察，你沒聽見嗎？”
程佳惱了，那個女人喜歡黎恩，什么都聽黎恩的，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。
“我只聽黎先生的。”
那女人說完，干脆掛了電話。
“小賤人。”程佳恨恨地罵了一句，見墨修塵回頭來看，她揚起手中的手機：“她掛了我電話……修塵，小心。”
話沒說完，程佳忽然驚呼一聲。
原來，左邊路口正有一輛大車趁著最后兩秒沖刺過來，而墨修塵自從剛才，程佳接電話開始，就在分心。
聽到她和電話那頭的女人通話，他更是情緒波動，不時的回頭看她，沒有注意到沖過來的大車。
在程佳的驚呼聲里，墨修塵轉過頭，本能的在大車沖過來時打轉方向盤，然而，他想到陌陌，手中的方向盤在最后一刻又轉了方向……
“修塵。”
程佳的聲音劃破夜色，響在窄狹的車廂里。
所有的酒意，都在她看見大車沖來的時候嚇醒了，主駕座里，墨修塵艱難地睜開眼，沉聲道：“打電話，讓那個女人不許傷害陌陌。”
西郊。
程佳趕到時，警方正包圍著出租屋。
“二十分鐘內，我一定把陌陌抱出來。”她對攔住她的陸之洐說。
陸之洐猶豫了下，讓開路。
程佳沒有直接進去這幢樓，而是從旁邊一幢樓進去的。她身影消失在出租屋樓道前，陸之洐帶著一眾警察等在外面。
不知道里面的動靜如何，等待的時間，分分秒秒，都變得漫長。
終于，在十五分鐘后，程佳抱著一個嬰兒從樓道里出來了，只有她一個人，走得搖搖晃晃，陸之洐眼神變了變，小跑上去。
“陸警官，陌陌沒有受傷。”
見陸之洐擔憂的看著她，程佳艱難的笑笑，把陌陌遞給陸之洐，他接過陌陌，她身子一軟，倒在了地上。
抱著陌陌嬰兒被子上，沾滿了血跡。
程佳雙手也沾滿了血，她身上，更是一股刺鼻的血腥味，陸之洐把陌陌遞給跟上來的嬰兒科醫生，讓其檢查陌陌有沒有受傷。
“陸警官。”
倒在地上的程佳艱難地喊。
她一手緊捂著自己的腹部，一手朝他伸著，抬頭，望著陸之洐。
“你受了傷，先去醫院。”
陸之洐蹲下身，雖然程佳罪大惡極，但還有許多話，他要問她。
“我知道自己不行了，替我告訴修塵，我是真的愛他，我沒想過……要傷害他的女兒，如果有來生，我一定比溫然先遇到他。”
程佳說得很費力，喘著氣，聲音卻越來越弱。
陸之洐眉頭皺起，伸手扶住她，湊得更近一些，才能聽見她的聲音：“還有，黎恩……”
她的話沒說完，便斷了氣。
“陸隊，里面的兩人也死了。”
兩名警員從地下室出來，跑到陸之洐面前，對他匯報。
陸之洐看著死了的程佳，她身上被刺了好幾刀，他幾步過去，檢查另外兩名被抬出來的死者，一個男人，一個女人。
程佳是從另一幢樓進去的，警員跟他匯報著，地下室，打通到了另一幢樓。
“程佳居然殺了他們兩個人。”
陸之洐擺手，讓人抬走，走到車前，問抱著陌陌的兒科醫生，“孩子有沒有受傷？”
“沒有外傷，其他的，要回醫院做一個詳細檢查才能知道，她現在睡得很熟。”
醫生說這話時，眉頭皺了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