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然一怔。
抬頭對上墨修塵深邃的眼眸,心里那本就不多的情緒,瞬間如云霧般散了去。
她暗自懊惱了下,就如墨修塵說和,程佳肖想的,可是她的老公,如果昨晚去她家的人是墨修塵,甚至,上一次墨修塵毫無防備中了計的話,如今的程佳就不會一臉憔悴,怕是早趾高氣昂,得意地向她炫耀了。
看見他們的,不只是程佳,還有眾記者。
不知是誰喊了聲“墨少和溫來了!”那群記者,就丟下程佳,朝著墨修塵和溫然圍了過來。
跟在程佳和小劉身后的幾名記者也迅速地把目標轉向了墨修塵,記者一散,走在最后面的肖文卿和周琳,還有被她強拉來的墨子軒便進入了溫然的視線。
肖文卿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,好不難看,特別是看見墨修塵溫然的出現,她立即意識到,昨晚自己反被墨修塵給算計了。
那一刻,她眼里迸出一抹陰狠,惡毒之極。
她身旁的周琳臉色也變了變,下意識地轉頭看向走在她和肖文卿后面的墨子軒,果然,如她所料,墨子軒眼里閃過一絲嫉妒,俊顏,微微一白。
她放在衣兜里的手捏緊成拳,心里把溫然給罵了無數遍。她只要一出現,分分秒秒都不忘勾/引男人。
“墨少,請問您對于程和劉先生昨晚的行為怎么看?”
“墨少,昨晚的事,您知道嗎?”
“墨少……”
無數的問題炸開,一群記者把墨修塵和溫然圍在中間,一雙雙眼睛目不轉睛的盯著他,試圖從他淡定的神色里探出一絲真相。
墨修塵面不改色,眉宇間依然是素日的淡漠冷俊,只在記者圍過來時,牽著溫然的手改為攬她進懷,表明了他對她的呵護之意。
直到記者們的問題問完,他才淡冷地看向幾步之外的小劉和程佳,見小劉攬著程佳肩膀,將她保護在懷里,對記者怒目相視,他唇角掠過一抹淺笑,只是笑意隱得太快,眾人還沒看清楚,他已經恢復了冷漠淡然的表情,不答反問:“我不知道你們是怎么得到消息,一大清早就來這里擾民的。”
眾記者被他問得一怔,一時間面色尷尬,不知如何回答。
人群里,有一人‘勇敢’地承認:“墨少,我們是接到一個陌生電話,說您昨晚在您的秘書助理程家過夜,我們才一大清早趕來的。”
“呵呵!”
墨修塵這一笑,眾人的心齊齊提了起來。
他的笑容不僅冷,還帶著兩分譏諷和一分迫人的凌厲,笑聲停,他沉聲道:“看來我得感謝大家對我墨修塵這么關心,為了拿到我的丑聞,你們天不亮就趕來了這里候著。”
眾人臉色一變,眼神閃爍地不敢看他。
墨修塵冷眸如利箭掃過眾記者,凌厲的視線投向站在小劉和程佳后面的肖文卿,冷哼一聲,說:“各位可不是好騙的小孩子,不會隨便一個電話就來了這里,能讓你們集體來這里的人,想必也不是一般人,既然都說了,不如就說清楚一點,是誰打電話把你們叫來的,嗯?”
說到最后,他語間微揚,收回的眸光看著離自己最近的那名女記者,他雖不多情,可一向知道自己對于女人的殺傷力,那個記者在他深幽如潭的眼神里幾乎忘了自己姓什名誰,只是本能的搖頭:“對方沒說身份,不過,我手機里保存著她的電話號碼。”
話落,她低頭迅速地掏出手機遞給墨修塵。
幾米之外,肖文卿臉色一變,對周琳使了一個眼色,后者也算機靈,立即大聲說:“墨少不用看手機號碼,我知道是誰通知媒體記者來的。”
墨修塵唇角一勾,接過那名記者的手機,并沒有立即查看,而是看向快步走來的周琳,她身后,跟著肖文卿。
墨子軒還傻愣地站在原地,目光怔怔地看著溫然。
墨修塵眸子深處飛快掠過一絲冷意,周身散發出的氣息,瞬間讓陽光失了溫度。
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周琳身上,她走上前來,又回頭看了眼后面,由小劉扶著的程佳,不緊不慢地解釋:“昨天下午,我在這附近的超市巧遇程佳,她正好在買菜。”
身后,程佳臉色一變,之前還空洞的眼神漸漸聚焦,很快地凝起一抹冷寒射向周琳。
周琳并沒有看她,而是繼續說著:“我多問了一句,程佳告訴我說,她晚上約了墨少,我開始以為自己聽錯了,因為墨少不是那種多情的人,我知道了和然然結婚雖不久,但感情很好。”
“程佳說,她是墨少曾經的救命恩人,之前不久,還替墨少擋了掉落的磚頭而受了傷,憑著這兩點,墨少勉強地答應了,晚上去她家吃飯,聽她說重要的事。”
“周琳,你胡說八道。”
程佳完全清醒了過來,她掙扎出小劉的手臂,撲向周琳。
周琳‘啊’的尖叫了一聲,躲過程佳的襲擊,飛快地退開幾步,以手護著腹部,驚慌地看著程佳,“程佳,我只是說了實話,你就想殺人滅口嗎?”
程佳臉色青白,發絲凌亂,瞪著周琳的眼睛似要噴出火來,“我是想殺了你,因為你無中生有,周琳,你說是我跟記者打電話的,是嗎?”
周琳被她盯得心里發毛,但見肖文卿看過來,她又很鄭重地點頭,堅定地說:“本來就是你,你喜歡墨少,還一次次向溫然挑釁,這事別人不知道,我可是知道的,你利用自己是墨少救命恩人這一點,好不容易把墨少騙去了你家,你不僅在家里噴了催/情的香水,還在菜里和水里都下了藥……然后,打電話通知記者,讓他們今天早上去你家抓/奸。借此,你就可以光明成大的纏著墨少!”
眾人嘩然。
溫然唇邊泛起一抹嘲諷的笑,周琳了解得這么清楚,還真是煞費心思啊。
“你說的那些我都沒有做過,周琳,你敢對天發誓,你說的話沒有一個字是假的嗎?通知記者的人如果不是我,你肚子里的孩子和墨子軒就會不得好死!”(美克文學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