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次，在浴桶旁邊搭了個屏風。
不過，從白小魚的角度看過去，依然能看到他。
云起在給他清理傷口。
他卷起袖子，動作輕柔又熟練，兩人看起來極為默契，就是同床共枕多年的老夫老妻似的——啊呸！那是什么形容？
但是真的挺像……
白小魚甩甩腦袋，走到屏風后，探出半只腦袋，只余一雙眼睛，說：“我從枯骨那里拿了藥，我給你抹點吧？”
“給我吧。”云起走過來。
白小魚卻沒給他，將手縮回去，直接從屏風后出去了，說：“云起，這里我來吧，你先回避。”
云起皺眉：“男女授受不清。”
白小魚直接抓起他的手臂，將他丟到門外，“哐”地一下關在外面了。
云起：“……”
“不用藥。”沉霄說。“皮外傷，很快就好了。”
白小魚看向他的后背，果然已經愈合得差不多了。
他的愈合能力總是這樣驚人。
“還不出去？”他又問。
“沉霄，我這幾天來找了你好幾回了。”白小魚說。
“有事嗎？”沉霄問。
“嗯……我想告訴你……”
“時間也差不多了，你們再過幾天就離開吧。”沉霄說。
“不是，我不是想說這個。我是想說……我想說……”
“關于我們之間的交易，我絕不會讓人傳出去，你可以放心。”
“我是想跟你說，我喜歡你！”白小魚大聲說了出來。“沉霄，我喜歡你。”
沉霄看著她，突然淡淡一笑。
白小魚等了半天，沒等到他的回答，問：“你……你呢？你喜不喜歡我？”
“幾乎每個月，總有那么些不怕死的女妖來跟我說這個。”沉霄淡淡說。“沒想到，你一個斬妖師，也會被妖獸的皮相所迷惑？”
“我不是被你的皮相迷惑……”
“那是什么？你連我的本體是什么都不知道，難道還會喜歡我的內在？”
白小魚：“好吧，我承認，我的確喜歡看到你的樣子，但是……”
“但是什么？“
“但是，男女之間，不就是從喜歡對方的樣子開始的么？”白小魚說。“你……你肯不肯給我個機會，讓我了解你的內在？”
沉霄沉默了一下，對她說：“那你今晚過來吧。”
“今晚？”白小魚心跳如雷。
這是要……
沉霄嘴角凝出個邪魅的笑意，伸手托起她的下巴，問：“敢來嗎？”
白小魚點點頭：“我敢的。我會來的。”
她轉身走了。
回去以后，她一直很激動。
激動到渾身發抖。
他讓她晚上過去，是要干什么呢？
該不會是……
她該怎么做呢？
她要做些什么呢？
如果是在家里，可以問問母后。
這里連個問的人都沒有。
她自個兒激動了好一陣，然后弄了桶洗澡水來泡了個花瓣澡。
然后從儲物袋里翻出一件很喜慶的紅色仙袍，又往唇上涂了胭脂。
當真是漂亮極了。
她自己都要被自己迷倒了。
所以，迷倒一個男人，應該沒問題吧？
她深呼吸，天擦黑，便去了沉霄的宮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