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又突然頓住，干干凈凈的被褥，被縫補好的衣服。
床邊不遠處溫熱的炭火。
糊好宣紙的窗戶。
還有嘴里那點鮮甜的食物香味。
這些都是他以前沒有的東西。
哪怕她是細作，也是最耐心，最有心機的一個。
她的照顧，不像是先前那些該死的小人一樣，人前人后不是一個模樣。
對他好，要試探他。
都擠不出一分時間，來照顧他。
寧九墨的手指虛虛放在白薇薇的脖子上，不知道思考了多久。
他才將手收回來。
饒她一條狗命，等到以后他解了毒，不需要人伺候了，再收拾她。
寧九墨從床底下，摸出了一個香囊。
往白薇薇的鼻尖一放，她睡得更沉了。
寧九墨本來想將她一腳踹下床底的。
可是又怕節外生枝，將她提醒了。
畢竟香囊里的藥物，放了很久沒有用，也不知道效果好不好。
寧九墨冷哼了一下，只得臭著臉，將她推入床里，再隨后將被子扔到她身上。
白薇薇睡得舒服，那粉嫩的唇蹭著他的枕頭，漂亮可愛的臉頰帶著紅暈。
跟御花園里那些花團一樣，清艷緋紅，說不出的好看。
寧九墨皺眉，突然轉身就走。
他是中毒太深了，清醒過來后竟然還會對著一個細作使勁看。
是傻了？
而系統看著好感度，從寧九墨不傻的時候。
好感度從二十，崩潰到負三十。
然后剛才開始，負三十又爬到負十五。
這詭異的上下崩潰好感度。
果然是智障特有的漲幅方式。。
寧九墨走到窗邊，打開了窗戶。
窗邊已經蹲了一個身影。
寧九墨冷聲說：“給我教訓一下，那幾個今天來的太監。”
窗外那太監低聲說：“殿下，是要弄死嗎？”
寧九墨這些年清醒的時候，在宮里布置的線已經開始出現效果。
甚至是皇帝身邊，都有寧九墨的人在。
但是他瘋狂的時間太多了，導致那些人都不敢吭聲。
畢竟生怕瘋掉的主子，突然泄露一切。
他們就全都完了。
每次都是寧九墨親自下令什么，他們才敢動彈。
更多時間，大家都在費力尋找解藥。
只有解藥，才能保證寧九墨隨時隨地清醒過來。
寧九墨靠在窗邊，陰暗的眼，印著月光有一種森冷之感。
“弄死不至于，留著他們的命，讓他們慢慢熬。”
他輕聲細語起來，卻比平日里更顯得可怕。
窗外的太監恭敬輕聲應了應。
然后他又壓著聲音說：“殿下，你要的那個小宮女的資料，我給拿來了。”
寧九墨手指輕輕一頓，晦澀的眼暗了幾分，然后他伸手：“拿來。”
竟然有幾分迫不及待的樣子。
那太監立刻將幾頁紙張捧著獻上。
寧九墨拿過后，就將窗戶推上。
窗外的太監也知道，他家主子是在趕人了。
他只得立刻退下。
寧九墨將手里的紙張翻過，看了好一會，薄唇勾起一抹冷笑。
“藏得深呢。”
上面的信息，將白薇薇從小到大的，比較終于的事情都列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