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薇薇聽到這句話，她終于沒有掙扎，而是縮到車子一角，短發有些凌亂貼著她的臉。
“你要去我家干什么？”
顧南黎眼里的疲憊明顯，他伸手揉了一下眼。
“殺人。”
平淡無比的語氣，好像在說今天晚飯是什么。
白薇薇眼瞳一縮，她說：“顧南黎，今天晚上你殺的人還不夠多嗎？你殺這么多人，會遭受到難以想象的反撲的。”
顧南黎因為扯開領帶，扣子也散開，露出那脆弱的鎖骨，還有一截蒼白得過分的脖頸。
他的模樣清冷而秀氣，頭發散亂著，就像是一個矜貴帶著青澀感的小公子。
如果不是他平時威壓著，誰看到他這個樣子，都會忍不住輕看他三分。
顧南黎就用著讓人輕看三分的外貌，聲音帶著幾絲疲憊過度的嘶啞。
“這個世界很黑暗的，無非你死我活而已，我敢這么殺人，因為我是勝利者。”
他突然伸出手，想要碰碰她。
白薇薇卻臉側開，眼神充滿殺氣看他。
顧南黎手指僵硬了半分，就收了回去。
“薇薇，今晚是我勝了，剩下的喪家之犬再想殺我又如何，就像是你一樣，我現在就要去殺掉你全家，將白奇留給你的一切都毀了。”
他緩緩露出一個惡魔般好看的笑。
“你能怎么辦？你當初將我的一切都泄露出去，在幕后冷眼看著我被追殺，甚至推波助瀾讓我敗落的事情，我可是都記得。”
這些都是要還的。
那么多條命。
那么多財富的流失。
那么多次死里逃生。
她是真要他死啊。
如果是別人這么對待他，剛才在宴會里就已經死得無比凄慘。
也就她還能跟頭小狼一樣，幼稚又沖動來跟他對峙。
對上他冰冷殘暴的眼神，白薇薇咬住紅唇，眼神藏著殺氣，壓抑著憤怒。
“我愿賭服輸，沒有弄死你，讓你翻身是我的失敗，你要怎么折磨我都成，但是白家有幾個老人沒有參與道上的事情，我承諾讓他們養老，你不要動他們。”
白家不止有這些老人。
還有一些白家的親戚。
雖然都是遠親，但是為了白家也付出了不少。
以白薇薇的人設，用這些人來威脅她確實有效果。
顧南黎眸光暗沉看她，他笑了笑，“我這個月，天天都想殺人，想殺你的次數是最多，可是看到你又舍不得，只好殺別人。”
沒有人能背叛他后，還能活著。
她是特殊的。
顧南黎從來都不否認這一點。
什么情情愛愛他不懂，他只知道，想要什么就要自己去搶。
舍不得就抱著，厭煩了就毀了。
他對她，還是舍不得。
顧南黎呼吸沉了幾分，他有些憔悴閉上眼，“本來還想對你好點，但是你不要。仇需要報，我這邊死了這么多人，我不報復太說不過去了。”
死了這么多人。
他的下屬對白薇薇恨之入骨，他非常清楚。
但是他壓得住他們。
沒有人敢對她出手。
而他殺她全家，也不過是一個泄憤的過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