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白薇薇現在這個樣子，跟他以前摘到游戲果實后的樣子，何其相似。
簡直一模一樣。
他徹底愛上她了，對她來說這個戀愛游戲結束了，她現在都有些嫌棄他的存在。
因為他已經被她攻略成功，她將他視為沒有用的垃圾。
雪無痕動了動唇，眸子里暗涌了許多情緒，最終還是不肯相信。
他更愿意相信，她只是為了讓他活著才這么殘酷對待他。
雪無痕突然抬起無力的手，血順著他的手腕往下滑落，異常慘烈。
他的手指面前捏住她的裙擺，他蒼白如紙的臉，帶著平靜到奇異的表情。
似乎只是疑惑，“你為了我，寧愿割斷自己的手腕，難道為了一個游戲你能做到這種地步？”
白薇薇抬起手，手腕依舊纏著繃帶，她皺眉說：“本來我不想做到這種地步，可是你拿劍殺我的時候，就徹底激起我爭勝心理，廢一只手能得到你的愛情，對我來說是個異常享受的過程。”
他的愛情越是難得。
她付出越多，越覺得這個戀愛游戲很有挑戰性。
“而且，我這么大的年紀有無法學習武功，斷了一只手的經脈，也沒有什么大的損失。”
比起雪無痕來說。
她一只手的代價，跟他四肢盡廢的代價。
完全是天與地的差別。
雪無痕眼神顫抖了一下，他緩緩閉眼，呼吸沉重而痛苦。
她并不知道，他為她擴展經脈，只是為了將自己全身的內力送給她。
所以她才覺得，她的手一點都不重要。
不重要到，可以用它來換自己的愛情與信任。
雪無痕幾乎是垂死掙扎，他依舊不肯相信，這一切只是一個陷阱。
“你跟我跳崖的時候，也是為了游戲嗎？”
他對她的信任，是她一次一次不顧生死，來貼近他的瘋狂舉動累積起來。
白薇薇聽到他的話，忍不住撲哧一笑，“因為我可信任你了，你肯定不會死的，你武功那么高，我跳下去你接得住我，我怎么可能會死。”
她篤信，他不會死。
他的武功能讓他們回到崖上。
她騙人的手段不算完美，甚至不算最精巧。
但是卻是最執拗，最不擇手段的。
白薇薇緩緩蹲下，避開他的血，伸出干凈漂亮的手指，摸著他的臉。
她輕聲細語說：“師傅，你知道那個火爐是干什么的嗎？”
雪無痕眼睛動也不動看著她，嘴角一絲血水溢出。
動情，極致的動情竟然讓她用血弄的藥物失效了。
他胸口劇痛，痛得要裂開一樣。
白薇薇不在意說：“藥物沒有用了嗎？真是可憐，動情了會受到這種折磨，雖然我看著你發作的時候，還滿開心的，畢竟好玩。”
她竟然覺得，他動情發作的痛苦，很好玩。
雪無痕終于忍不住，吐出一口血，他眼底的痛苦，終于出現。
手指幾乎抓不住她的裙擺。
他臉上血跡斑駁，眉間猙獰凄厲，像是被逼到絕路的野獸一樣。
可是他的聲音卻輕了下去，“薇薇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