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依舊一身潔白,眸色冷淡,姿態優雅,走出去的時候,看到外面下起了雨。
他打開了一把竹傘,潔白如玉的手指,握著微翠的傘柄,他站在傘下,一臉淡漠地看著門外圍過來的人。
都是些高手。
這應該是正道這邊,現在能拿得出手的所有戰力了。
雪無痕沉默看著他們,眼神平靜得像是看路邊一塊石頭。
或者是……死人。
他的胸口不疼,袖口里還藏著白薇薇送來的藥瓶子。
她的血制作成的藥物,成為他的救命草。
可是對雪無痕來說,他高興的不是這個藥物能救他。
而是她送的,她依舊心里存著他。
以前他當武林盟主,是因為這個位置是打敗所有人才能得到的。
可是當夠了盟主,覺得很乏味無聊。
他才去當白玉蘭,正派也好,反派也罷。
殺人也行,救人又讓人絕望這種勾當他做的得心應手。
能給他帶來樂趣就足夠了。
所以白薇薇要他眾叛親離,眾人唾棄。
她以為他會怕這個。
可是她不知道,他哪來的親。
他現在唯一的親人,愛人是她。
至于別人的唾棄……別人不過螻蟻沙石,他從來不曾放在眼里過。
“雪無痕,你瘋了,你怎么能殺了這么多人?”
他殺人的時候,不遮掩自己,甚至留著活口去叫救命。
幾乎是故意讓人知道他的罪行。
所有人都不相信,雪無痕會干出這種事情。
他可是雪無痕,他是武林最后的良心,最公正的執法者。
也是正道最厲害的高手。
怎么說瘋了就瘋了。
雪無痕緩步走出來,雨水敲打在傘上,他精致的眉目在陰暗的天空下,有一種驚心動魄的魅力。
他依舊是那個風度翩翩的君子,雪白的袍子不過下擺沾了幾絲血跡。
就像是紅梅染雪般俊雅。
他笑得溫和,“今日殺人,不過想要告訴你們,我要加入魔教了。”
從各方趕來的高手,本來就一臉懵逼。
現在更加懵逼了。
魔教?
加入魔教?
武林盟主加入魔教……是什么鬼?
盟主基本算是正道的標桿,正道的領導。
領導要叛入敵方,這個事實讓圍過來的各派高手都大受打擊。
雪無痕看到他們一臉震驚,淡然地用手指掃了掃衣袖,“怎么,不恭喜我嗎?”
所有人被他這不同尋常的態度給震驚到無所適從。
這比噩夢還滑稽。
誰都可能加入魔教,怎么能是雪無痕呢?
一點預兆都沒有,難道……
一些人想到魔教圣女那些紛擾的傳言,那個妖女好像會操控人心。
不然那么多可怕,而且狠毒的武林高手,很多都是獨行俠,甚至半隱退。
都為了那個妖女而重出江湖了,心甘情愿被那個妖女驅使著。
這不是妖術是什么?
一個中年的高手怒斥,“盟主,你被操控了嗎?是魔教那妖女給你下蠱了?”
這話引起不少人的應和。
不然沒有理由雪無痕說變就變了。
雪無痕笑容溫和,他看向那個中年男人,“妖女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