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些金色的碎光,很可能跟她一直沉睡有關系。
秦秋搬完東西,又看到生活助理,總裁秘書什么的站在另一個地方在做午飯。
他閑著沒事干,沒話找話說。
“你最近不做夢了吧,都沒有找我心理咨詢了。”
先前葉雨軒做的那些奇葩的夢,超級可怕。
特別他覺得,葉雨軒每次說到夢的時候。
他整個人就會改變。
甚至都有些精神分裂了。
但是這種精神分裂很快就會被葉雨軒自己控制住,他又會恢復正常。
而且恢復正常后,他覺得葉雨軒的麻木的情感波動,會更敏感一點。
雖然他的夢兇殘可怕。
但是秦秋還是覺得這些夢有很大的好處。
至于葉雨軒覺得自己在夢里受傷害,不過是夢而已。
醒來就沒事了。
葉雨軒淡淡看了他一眼,這一眼不知道為何帶著冷冽又殘暴的殺氣。
秦秋又倒退好幾步,“你干什么?我不過夸了薇薇一句,你還記恨上我了?”
葉雨軒搖了搖頭,“我不是那么小氣的人,要是你剛才是摸她頭發,我才會想將你的手給剁下來。”
這是小氣嗎?
這是心理變態,控制狂外加殘暴反社會人格吧。
葉雨軒從旁邊的袋子里,拿出了梳子,慢慢給坐在輪椅上的白薇薇梳頭發。
“我剛才做了夢。”
秦秋一臉茫然,“剛才?”
他剛才有睡覺嗎?他怎么不知道。
難道葉雨軒睜著眼也能睡覺。
別人不可能,但是葉雨軒這種人就是突然說自己是神或者要毀滅世界,他都覺得可能。
葉雨軒:“剛才坐在車里,我抱著薇薇的時候打個盹做的夢。”
秦秋有些好奇,“你又夢到什么?”
葉雨軒沉默片刻,才慢慢說:“夢到了,那個男人,不,是我好像瘋了。”
秦秋:“……我覺得你現實里就蠻瘋的,雖然你瘋得與眾不同獨樹一幟。”
他第一次見到葉雨軒,見他冷漠無比坐在椅子上,看著那些特別深奧的書籍的時候。
就覺得這個孩子。
實在太瘋了。
他看的書,他都一本都看不懂怎么回事啊。
天才跟瘋子有時候不是一線之隔 而是天才本瘋。
《民國少帥的棄妻》后續:
李星河摘下帽子,坐在椅子上,他的臉蒼老憔悴了不少。
他面前是停止戰爭的協議書。
這是一份面子過得去的喪家之犬草紙。
四年了。
他恍惚看著對面椅子上坐著的男人。
四年前他記得也是冬季,她站在倉庫門口,笑語盈盈的,然后就是鋪天蓋地的雪花跟轟然而起的火光。
那白色的雪花,就像是祭奠她的紙錢。
那段她死去的時間,他跟傅北哲是停止戰爭的。
雙方都好像喪氣了,完全沒有一絲打戰的精神。
然后平靜了一年后。
傅北哲開始主動挑起戰爭,勢如破竹,一往無前,不顧一切地死命打擊南方。
李星河看著傅北哲一路英姿勃發打著勝戰過來,還冷笑。
覺得傅北哲是忘了白薇薇,所以不傷心了,又終于想起自己打天下的目標了。
他的雄心壯志,早已經被白薇薇的死消磨了。
傅北哲卻那么輕易放下。
傅北哲贏了,他坐在他對面,看他簽下喪權的條約。
簽好了名字,李星河閉眼嘆息說:“你殺了我吧。”
對面的男人,一身戎裝,也沒有戴帽子,黑色的短發下一雙眼,冷而亮。
他面容依舊年輕而俊美,態度也吊兒郎當的痞子樣。
“簽好就快滾出國。”
說完,傅北哲利索地抽過那協議書,手一揮,“走了。”
李星河吃驚站起來,“你不殺我嗎?”
傅北哲已經走到門口,副官拉開門,外面白雪飛來。
他不耐煩揮了一下手,黑亮的眼神里,帶著幾絲急躁的冷意。
“我當然想殺你,可是薇薇不讓我殺你,我總要讓她知道我是重承諾的。”
李星河心里一酸,“你竟然還記得薇薇的話。”
傅北哲挑眉,冷哼:“我又不是失憶,她昨天晨早還吩咐我呢。”
李星河一頓,宛如被雷劈中。
他看到傅北哲已經走出去,副官打開黑色的傘,遮在他頭頂。
李星河顧不上什么,腳步有些踉蹌跑過去。
“傅北哲,你瘋了,薇薇她已經……”
一把槍抵著李星河的額頭。
而那黑冷的槍口后面,是傅北哲那張冷如冰霜的臉。
他的聲音比這漫天白雪還要虛幻寒冷。
“李星河,你嫉妒我擁有她。”
李星河傻愣愣看他。
心卻不知道為什么一酸,眼淚從他眼里冒出來。
白薇薇死了。
傅北哲他真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