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急匆匆抱著包扎好的白薇薇往醫院趕去。
一路上,白薇薇蜷縮在他懷里,顫抖個不停,“傅北哲,我冷。”
傅北哲胸口跟被巨石錘一樣,他唇也跟著抖著,將大衣死死包裹著她。
“不冷了,我抱著你呢。”
心疼死了。
他一個皮糙肉厚的大老爺們,子彈怎么那么不長眼去打白薇薇。而不打他呢?
她身體這么嬌小虛弱,被子彈打中了怎么受得了。
女人的身體跟男人的根本不同。
體質更是千差萬別。
他被子彈打中了身體,取出來了幾天他照樣活蹦亂跳。
可是女人被子彈打中了,隨時都要死,就是救回來了,身體也虛了弱了,更可能留下病根。
傅北哲心焦得可以。
到了醫院,白薇薇就被送入手術室。
醫生說:“血不夠,需要去隔壁城市調。”
傅北哲皺眉,“我帶來幾十個兵,檢查血型,直接抽我的兵。”
醫生不敢得罪他,立刻點頭應和,“可以的,先讓人來排隊我檢查血型。”
傅北哲伸出手臂,“先檢查我的。”
醫生一時猶豫,傅北哲已經怒火沖天大吼:“快點,不然拆了你的醫院,再將你吊起來當槍靶子。”
醫生差點被他惡霸的樣子嚇哭了。
他立刻給傅北哲檢查血型,發現竟然跟白薇薇同一個血型,能輸血。
傅北哲立刻松一口氣,給白薇薇輸血的時候,他坐在旁邊,愣愣看著白薇薇一臉蒼白躺在病床上。
她身體嬌小,躺在床上,竟然還占不滿這小小的單人床。
傅北哲看著自己的血慢慢進入到她的身體里。
胸口堵得慌。
他想到白薇薇開著車子沖入餐廳的樣子。
不要命了。
她總是給他各種意外驚嚇。
竟然會開車,跑了竟然還會回來救他。
等到手術完成,醫生宣布患者安全的時候。
一直坐在旁邊的傅北哲,終于緩緩吐出一口氣,卻無法讓自己胸口的難受吐出去。
傅北哲握著她的手,軟而涼。
他輕聲說:“不是不喜歡我嗎?那我死了,你不是該慶幸自己能從這樁盲婚里解脫,還救我干什么?”
他何嘗不是在一直試探她。
各種調戲粗魯,各種不要臉的貼近,還有恐嚇。
不過就是為了找回場子。
她為了入門,不顧他的子彈,而堅持嫁給他。
他遭受到全城嘲笑的時候,看到她就忍不住對她使壞,讓她后悔自己為什么要嫁給他。
他就是這么小心眼不講理。
“這不是要逼著我以身相許嗎?”
傅北哲勾著她的手指,輕聲說:“救了我,無以為報,只有這具身軀有幾兩重,剛好能給你暖床。”
說到這里,傅北哲總算是知道不好意思笑了笑。
笑完,抬頭就撞入一雙黑而純的眼睛里。
白薇薇醒了,她有些難受皺著眉,看著天花板,不知道發什么呆。
傅北哲一驚又喜,他說:“醒了,還難受嗎?”
白薇薇困難轉頭看他,扯了扯嘴角,說不出的別扭。
她是別扭,她要哭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