艷來樓里,歌姬娼妓穿著時下最時髦的各式旗袍,踩著高跟鞋,手里拿著小折扇,笑嘻嘻地迎來送往。
亂世之中,這類娛樂生意最繁忙熱鬧。
妓子也是最能追逐衣服新鮮樣式的女人。
男人入了門,簡直能被這一派花花綠綠,妖艷又大膽的鮮花給迷了眼,掏空了錢包。
傅北哲也經常來這種地方。
畢竟打了勝戰,或者談生意都需要來這種地方。
他不介意女人湊過來逢場作戲,但是很介意誰上他的床。
從小在家教嚴格的祖母手下長大,沒有到時間,那是一個女人都別想碰。
長年受的都是潔身自好的教育。
大了剛能對女人有點興趣的年紀。
他親媽死了,傅大帥就娶了個不安分的后媽進來。
陳茹那些花花腸子,還有在后宅攪風攪雨的,簡直讓他倒足了胃口。
讓他對女人那點興趣,全都給攪沒了。
然后他就投身到搶奪地盤,鞏固權力的道路上去。
好不容易,打下一片好的地盤,想要大展身手更進一步。
那群封建老余孽,竟然讓他回去成親。
這個年頭,誰還興這一套。
簡直瘋了。
傅北哲唇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痕,他手指握著酒杯,將里面烈性的白酒一飲而盡。
身旁的副官說:“少帥,聽說今晚小金花給你遞了帖子,艷福不淺啊。”
傅北哲在正事上正經。
但是私底下,卻很能跟自己的下屬打成一片。
所以身旁的人倒是敢拿他開幾句玩笑話。
傅北哲還是那身軍裝,他皺著眉,滿不在意地伸出手指,勾著衣領,解開幾顆扣子。
“迎來送往的女人,我懶得去。”
副官立刻激動說:“小金花可是賣藝不賣身的,聽說能入她眼的男人都是人中龍鳳,要是少帥能一親芳澤也不枉來艷來樓一趟。”
也不怪副官激動。
小金花可是名妓第一,身價不菲,聽說貌美非常,又才學過人。
非常受到當代大才子的推崇。
而小金花也是自己挑選入幕之賓,而且還從不留夜。
聽說還是清白之身。
這種身份的女子,就算給傅北哲做個小的,也不算辱沒了傅北哲。
傅北哲興趣缺缺地看著燈,燈影下,他的臉帶著幾絲冷漠的疲憊,唯獨一雙眼睛,黑沉得如一塊寒冰。
他說:“女人這玩意,脫光了都差不多,上了床還管什么才學,關了燈誰去看那身臭皮囊。”
而且今天來艷來樓,本來就是傅北哲意外的行程。
他本來打算輕松解決了婚事。
然后就帶著親兵南下,卻開拓傅家的水路。
結果……
眼前突然晃過那女人的臉。
說是女人,卻依舊稚嫩,像是花枝上還沒有綻放的小花苞,含著紅,俏生生看他一眼。
青澀而艷美。
穿著紅色的嫁衣,端著一張臉。
卻不惹人厭。
傅北哲突然臉色一沉,他怎么又想到那個不識好歹的女人。
他心情不好繼續飲酒。
突然看到桌子上小金花的請帖,腦子也不知道碰了那根弦。
今天他來艷來樓就是羞辱白薇薇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