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薇薇有些狼狽瞪了他一眼,然后立刻轉身就走,對著小廝惡狠狠說:“不準給他吃的,就讓他,讓他……”
她嘴舌笨拙起來,有些煩悶地跺腳。
“讓他死算了。”
這話說得又急又惱。
好似小女兒家的驕縱,卻不覺得狠毒。
說完,白薇薇急匆匆就走。
生怕多留一秒就反悔一樣。
戚遲木就這樣被白薇薇推入柴房關起來。
柴房比他那個破房子還要冷。
寒風夾雜著冷雪,從木板的縫隙里吹進來。
他唇色有些發白,坐在草堆上,面無表情坐著。
因為無事可做,只能拿著一根木棍子,在地上開始寫字。
寫的都是害人的計謀。
早知道就該先將白薇薇給解決。
畢竟越是拖延,她說出那筆財富的事情的可能性就會越大。
戚遲木現在的實力,還只能偷偷躲在暗處謀劃。
要是直接暴露在白家面前,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,再有計謀也抵不過雙拳四腿的。
戚遲木想起重生前的事情,那個時候他也被關過柴房。
但是卻不是因為推白薇薇入水。
而是他抵抗穿女裝,去給她梳妝這件事情。
他被關了五天,天寒地凍,出來后命都去了半條,骨頭里的風寒之癥。
也是那個時候得到的。
沒有想到重來一世,依舊重復上一世的遭遇。
戚遲木冷冷一笑,不覺得害怕。
他手里的木棍停止,一條陰毒的計策已經形成了。
是送給白薇薇的。
等到他從柴房里出來,過不了幾天就是賞燈節。
這是宮里傳出來的節日。
每當賞燈那天,家里的女眷都會出去游玩。
戚遲木冷冷盯著地面,將心里那絲弱小的異樣情緒按下去。
不能再像是水池里那樣優柔寡斷了。
做好了計劃,戚遲木才感受到冷餓交加。
他伸手抱住自己,難受了就想著白薇薇那張該死的臉。
又白又嫩,跟冰雪里一朵白梅花般,帶著一絲蕊紅。
明明該是惡毒的心性,眼睛卻清亮到底,不見渾濁感。
臉也是圓潤的,跟個糯米團子般,哪有一點尖酸刻薄的樣子。
上輩子明明下巴還有些尖,不似這輩子這么無害。
而且也好像比上輩子長得好看些。
戚遲木突然停頓住自己的思緒。
他想她,是為了加強自己對她的厭惡,順便構思一下她死得多難看的畫面。
怎么越想,越不對了。
戚遲木咬牙冷哼,然后靠著柴房一角,卻不敢想了。
熬了大半天,不見有人來送飯。
戚遲木又冷又餓,像是孤狼一樣盯著柴房。
他袖口里還藏著火折子。
如果真讓他活不下去,燒了這柴房也是條生路。
剛剛這么想著,外面就有人走過去的聲音。
是幾個女婢,經過柴房的時候。
有女婢忍不住問:“小姐將那戚遲木關到柴房干什么,聽聞大廚房的小廝要來拿些柴木去燒爐子都不準。”
另一個說:“不知道,連夫人都不同意小姐立刻這么做,畢竟才剛剛救過她,夫人說了要讓他痛苦,也不急于一時,等過段時間再關也不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