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夢歸受了傷。
周圍的人要沖上來的時候，他突然冷聲說：“滾開，讓她刺。”
白薇薇的手指劇烈抖動了一下。
水果刀更深一點刺進去。
許夢歸悶哼一下，眼神卻死死盯著她。
她眼里對他都是冰冷的恨意。
這種冷漠感，比胸口的刀子還讓他難以忍受。
什么時候開始，他的復仇變了味。
從許家開始，他的心性就開始扭曲了。
報復許家的時候，每個趴在他面前的喪家之犬，都能讓他愉悅幾秒。
可是心里的黑洞卻越來越大。
他想要報復更多人，讓自己正常起來。
白薇薇是他最后一個報復對象，可是當他成功奪走她的一切的時候。
他卻終于清楚地意識到，他失去她，所有贏得的東西都毫無意義。
許夢歸眸光顫著，一字一句對白薇薇說：“再深點，這樣我死不了。”
刀子只是淺淺刺進去而已，連骨頭都還沒有刺到，怎么能扎穿他的心臟。
白薇薇手指抖動得更厲害，她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來。
“許夢歸，你以為我真的不敢殺了你嗎？”
她難過到無法呼吸，連聲音都沙啞起來。
許夢歸沒有動彈，甚至沒有后退一步，他伸手握住刀子，“真那么恨我就殺了我，不然我依舊會像是陰魂一樣纏著你不放。”
白薇薇察覺到他的力氣很大，刀子不斷往前被他扯向前。
她眼里的冰冷，變得驚懼。
可是許夢歸卻絲毫沒有放過她的意思，他像是一個賭徒。
在賭她心里還有沒有他。
用自己的命在賭。
白薇薇終于受不了，她低喝：“夠了，你就那么想死嗎？”
許夢歸表情冷峻，絲毫不將自己胸前的傷口放在眼里。
他只要一個答案。
“你殺了我，我就放過你。”
如果她舍不得，那是不是他還有希望。
白薇薇突然抽回刀子，她踉蹌后退好幾步，跟看著瘋子一樣看著許夢歸。
許夢歸面無表情，胸前一片鮮紅的血水。
他像是不知道疼痛一樣，目光死死追隨著她。
“你舍不得我死嗎？”
白薇薇四肢無力，臉色疲憊，聲音卻依舊堅定冰冷，“你真是夠自作多情的，我拋棄的男人，我不會回頭再去念念不舍。”
她看著自己手里的刀子，冷笑，“殺你，是臟了我的手。我不會為了你成為殺人犯，不值得。”
這話簡直誅心。
許夢歸的眼神黯淡了下去，一片死氣沉沉。
她握著染血的刀子，漂亮的臉上，冰霜般的冷漠。
然后她走到沈安明身邊，想要去扶起他。
許夢歸卻突然說：“不再喜歡我嗎？”
白薇薇看著鼻青臉腫，估計斷了兩根肋骨的沈安明，更加憤怒說：“許夢歸，你簡直有病，誰會喜歡上你。”
許夢歸沉默起來。
就在白薇薇以為他會漲虐渣指數的時候。
卻聽到。
白薇薇：喵喵喵啥玩意？被虐傻了吧，怎么指數會下降。
許夢歸嘆息一聲，不知道在憐憫誰，“你只是生我氣而已，我知道。”
白薇薇不敢置信看他，都虐成這樣了。
他怎么還有臉說這話？
而且還好意思降虐渣指數。
難道還不夠虐嗎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