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夢歸黑色的眼瞳里，深不見底，神情溫柔，卻依舊讓人覺得可怕。
他輕聲細語說：“你不喜歡我，我會逼到你喜歡我。”
白薇薇：“……”
許夢歸不管她什么態度，依舊聲音輕柔說：“我會讓你無家可歸，讓你賬戶凍結，讓你求助無門，讓你吃不飽穿不暖，到哪個地方都呆不下去。”
白薇薇深深沉默了。
這何止不是好人。
這簡直不是人了。
這是喜歡你嗎？這是跟你有深仇大恨吧。
白薇薇敲系統：“統子，你們選攻略目標的時候就不能考一下試嗎？”
這都是什么牛鬼蛇神的性格的家伙啊。
系統：“隨機投放，概不退換。”
許夢歸看著她沒有回頭，站在門口的背影，溫柔威脅，“所以你要選擇什么，留下來，還是離開？”
白薇薇沉默地站著。
許夢歸沒有再次說話，只是心里澀然的疼痛越積累越多。
他甚至都有些緊張地握緊拳頭。
屏住呼吸等待她的回答。
白薇薇突然笑了一聲，聲音驟然冷下去。
“許夢歸，你簡直瘋了，反正你已經將我家弄垮了，再來對付我也是理所應當的。”
她的回答，跟刀子扎下。
讓許夢歸一下就提不起氣勢來。
反而是白薇薇，終于回頭，那眼神憤恨，卻絲毫沒有被打垮的黯然。
而是一種倔強的冰寒。
“有種你就弄死我，我不會留在你身邊的。”
說完，她毫不猶豫就往外走。
許夢歸看著空蕩蕩的門口，許久后，終于確定白薇薇沒有回來。
他終于失去所有力氣坐在地上。
他才敢露出自己臉上的茫然，還有呆滯的難堪。
“都這樣，你還不留下來。”
許夢歸自認自己，已經將她的后路全部打斷了。
他拿起手機，打電話個羅朗月。
“幫我叫個醫生來。”
羅朗月：“你受傷了？”
許夢歸：“傷到下面了。”
白薇薇那一下很重，許夢歸是強撐著才沒有在白薇薇面前倒下去。
“還有……”許夢歸話語一頓，終于說，“我要讓薇薇回到我身邊？”
羅朗月遲疑一秒，才說：“你跟她不是仇人嗎？”
許夢歸聽而不聞，“讓人跟著她，凍結她的銀行賬號，將房子收回來，白清水那邊……”
他遲疑一下，才說：“白清水就先放著，先讓她無處可去，填不飽肚子再說吧。”
羅朗月茫然片刻，“等等，你不是喜歡她嗎？”
這哪門子喜歡？
手段這么狠？
許夢歸沒有回答，而是掛了電話。
他依舊看著門口，不知道時間過去多少。
他突然笑出聲，自嘲笑著。
他覺得自己可笑。
小時候，被人虐待，吃不飽睡不好。
覺得那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了。
那個時候想著，就算是敵人，能給他一床被子，一碗飯他都會走過去跟隨。
而現在，他卻拿來對付自己喜歡的女孩。
因為他清楚，失去一切。
連肚子都填不飽的感覺多可怕。
可怕到，就算再厭惡他。
她也會回到他身邊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