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薇薇拉著他，讓他站起來。
然后她去拿了一條圍巾，給他圍住下面。
剛才沒有看仔細，加上他長發遮擋。
沒有看到他中間露出來的重點部位。
白薇薇非常淡定，嗯，蠻大的額呵呵。
人魚沒有多余的羞恥心，所以不知道自己不穿衣服亂走，會被人當作變態。
白薇薇也當作沒有看到。
所以一人一魚，就在公寓里學走路。
白薇薇耐心牽著他的手，“身體不需要使用那么多的力量，你有了腿，走路就是自然而然的東西。膝蓋要伸直，腳跟著地，再逐漸將力氣轉移到腳尖……對，很好。”
白薇薇就像是一個專業而溫柔的老師。
詳細教導他怎么走路。
維克低頭，看到她睫毛低垂著，表情克制，嘴角卻含著一抹淡而溫暖的笑。
她似乎很高興，能教他走路。
她的聲音不像是他們人魚那樣，空靈而誘惑人心。
卻比人魚溫暖得多。
他的手指輕輕，撓了一下她的手心。
白薇薇沒有多想，以為他站不穩，用了些力氣，捏了捏他的手指。
“沒事，不會跌倒的，我扶著你。”
維克從培養槽里誕生后，幾乎沒有跟任何生物交流過。
除了做夢的時候，能獲得祖先給的記憶外。
他什么都沒有。
唯一見過的人類，也是離他遠遠的。
因為沒有洗腦，也沒有經過全面的檢查。
不知道他是不是變異的，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有什么傳染病。
警戒心很強的人類，不給他任何接觸外界的機會。
所以他第一次接觸別的生物的時候，是那天他殺人的時候。
冰冷的血腥味，很難聞。
肉也一看就不合人魚的胃口。
骨頭太多了，還不如鯊魚。
他不喜歡。
而白薇薇，卻是他碰到的，第一個帶著活人體溫的人類。
她是創造他的人。
在培養槽的時候，所有人都這樣說。
可是每次她來到培養槽外面，看他的時候，眼神總是冷冰冰的。
好像他只是一件能研究的東西。
冰冷無情。
什么時候，她的眼神變了？
好像是，他殺人那天，她眼里的平靜冰冷都消失了。
出現了驚慌失措，可是卻不是因為他殺要殺她。
而是因為，他變成失敗人魚，會被處死。
他凝視她，見她專注在他腳下，壓根沒有抬頭。
她的頭發一絲不茍扎在身后，穿著高領子的衣服，顯得禁欲而保守。
“對，要先前走，一直走，注意腳步的姿勢。”
她就像是帶領自己的孩子，沒有絲毫的不耐煩。
維克眼神軟了一下，他突然抽回自己的手，然后捏住她的下巴。
她眼里帶著幾絲迷惘抬頭。
維克淡淡說：“就……這樣……”
就這個模樣不要變，不要變成以前那個冷冰冰的白薇薇。
那個他不喜歡。
白薇薇：就哪樣啊？
維克說完這句話莫名其妙的話后，又松開手，專心走路。
維克學東西很快，走路花了一個鐘頭就能走得跟人類差不多。
看到他會走路，白薇薇比他還高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