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爺手指一頓，他轉頭看去，才發現坐在輪椅旁邊的白薇薇。
白薇薇一起被推進來的時候，兩個人男人都知道。
但是這種場合，沒有人將女人放在眼里。
所以她一直被忽略了。
如果她不說話的話。
賀東陵眼里閃過一絲緊張，手指甚至抖動了一下。
九爺陰冷的眼，看過去，看到白薇薇臉上沒有半絲恐懼。
她杏眸里，有一種執拗的清澈感，仿佛一朵剛剛盛放的花，有種怒放的朝氣感。
美得生機勃勃。
這是六十幾歲的老頭子沒有的生命力。
九爺眼里的怒氣褪去，他像是逗弄寵物一樣說：“他欠的只是一塊地的錢而已，但是我就是要他用還。”
白薇薇眉頭一皺，仰頭不贊同看著他，“那就是你不對啊。”
這句話說的大膽又放肆。
哪怕九爺手里拿著槍，白薇薇也像是對待平常人那樣，視而不見地傻白甜著。
賀東陵突然低喝一聲，“白薇薇，你添什么亂，還不快點給九爺賠罪。”
他心都整個提起來。
如果白薇薇一直沒有被注意，按照九爺的慣例，她不會死的。
就像是賀南西一樣。
因為從頭到尾沒有參與這件事情，所以也只是被黑一把，導致星途受挫。
所以她更不會有事，因為她跟賀南西一樣，是無辜者。
白薇薇看向賀東陵，目光里的柔和一閃而過。
賀東陵一愣，那眼神……
白薇薇又看向九爺，“欠一塊地，就是錢的問題。人命大過天，東陵沒有殺人，你就不能殺他。”
九爺突然笑起來，笑聲嘶啞可怖，他臉上橫肉一抖。
“小姑娘，這可不是你家，想說什么就說什么啊。”
白薇薇：“我說的話公平公正，為什么不能說，哪有欠錢需要人命抵債，你這個人怎么不講理啊。”
九爺笑容一僵。
你這個人怎么不講理啊。
這句話，那么熟悉，一下就將他拉回那些過往的歲月里。
曾經也有一個女孩，這么不贊同地對他說過這句話。
九爺看著白薇薇的臉，她們明明長得不同。
可是神態，話語，天真到愚蠢的模樣。
卻是那么相似。
九爺語氣柔和起來，“那你覺得我該怎么處理這事情好，賀東陵欠我那塊地的錢，可是很多的。”
白薇薇眉頭一挑，眼神亮而明媚，“再多沒有人命多，錢怎么都能賺到，但是人沒了，就沒了。”
九爺眼瞳一抖，太像了。
這些不知死活，帶著天真感的話。
他眼眶有些濕潤，手里的槍，突然就無法對著白薇薇了。
九爺到底是經過風浪，就算面對這么相似的一個女孩。
他該心狠的時候還是心狠。
“可是我就是要他還命，因為我就是不講理。”
說完，九爺抬起槍，對著賀東陵就要開槍。
可是槍口剛剛移到賀東陵面前。
白薇薇已經整個人都擋在賀東陵面前，她對著槍口，緊張無比。
九爺眼里冷光一閃而過，“小姑娘，我記得你應該是跟你賀東陵離婚了，你該恨他才對，而不是救他。”
賀家的事情，他也是調查得門清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