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擔心白薇薇看到賀東陵癱了，就心軟了。
他哥哥，他來照顧。
她就不需要了。
賀東陵：這是他弟嗎？這是他仇人吧。
白薇薇：“沒事的，你安心去工作吧。”
之后又說了幾句體貼的話，讓賀南西安心唱歌去，千萬不要漲好感度了。
掛了電話，面對賀東陵似笑非笑的臉，她面無表情繼續看筆記本電腦。
賀東陵臉上的似笑非笑，要掛不住了。
他輕咳了一聲，陰陽怪氣說：“你跟南西的感情真好，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才是一對的。”
白薇薇沒有一絲動容，“只有心里齷蹉的人，想什么都是齷蹉的。”
齷蹉的賀東陵：“……”
白薇薇冷哼：小樣，跟我斗，斗不死你。
賀東陵突然說：“我要喝水。”
白薇薇身為護工盡責去倒水。
“太熱了。”他嫌棄。
白薇薇眉頭一皺，然后低頭認真吹了吹，神情專注。
賀東陵到嘴邊的嫌棄，一時竟然沒有說出口。
她將吹涼的水遞給他。
賀東陵本來不喝別人吹過的東西，拒絕的話到了嘴邊，卻不知道怎么。
就變成，“你喂我吧。”
白薇薇雖然不耐煩，還是喂到他嘴邊。
賀東陵喝了一口，眼神忍不住深情起來，如同波光粼粼的泉水，清澈柔和。
“薇薇，你……”
又開始無差別放電了。
白薇薇卻淡定說：“額外服務，一百塊。”
柔情似水的賀東陵：“……”
白薇薇拿出小本子記起來，“這是護工的額外服務，你手沒有殘疾，所以給你喂水屬于特殊的服務，要小費。”
賀東陵眼睛抽了抽，里面的清澈柔和都沒了。
那個他看一眼，就心疼他的白薇薇呢？
這個是誰啊。
白薇薇冷笑，“以前年輕不懂事，以為喜歡一個人就能為他做一切事情，哪怕傷痕累累都無所謂。”
她冷眼打量一下他，“現在嘛，年紀大了，知道幼稚了。喜歡算什么，錢才是好的，至少，不會背叛我。”
語氣里的失望，帶著深重的譴責。
讓賀東陵那些慣有的伎倆都使用不出來。
甚至在她嫌棄外加責備的目光下，竟然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。
白薇薇將杯子放下，然后回頭去干活。
賀東陵抿著唇，表情陰郁起來，他手指忍不住交叉在一起。
沉默良久，他才說：“以前，是我對不起你。”
白薇薇收拾桌子的動作一僵，背脊緊繃起來。
賀東陵看著自己的腿，還是無法直視自己成為廢人這件事。
“我這個人渣，以為你也玩得起，所以才對你出手。”
他余光看過去，白薇薇的肩膀似乎抖動著。
賀東陵心也跟著抽動一次，明明渣得理所當然。
但是面對白薇薇，卻突然無法那么自然了。
可能是以前渣過的人，大多都不是什么好玩意。
就白薇薇，是真喜歡過他的吧。
賀東陵淡聲說：“算我對不起你。”
白薇薇聽到提醒聲，自如收回悲慘凄涼的表現，然后冷漠回頭，“真對不起我，就多分我點財產吧。”
賀東陵：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