門外突然闖入幾個侍者，直接跪地就焦急大喊：“造反了，將軍們都造反了，她們沖過城門很快要來到宮門前。”
白薇薇冷淡而平靜看著她們，“朕知道了，你們退下吧。”
說完，她轉身走到鳳余年面前，彎腰將他抱起來，放到輪椅上。，
她一巴掌將他拍到五臟六腑都在翻滾，后遺癥倒是不大，就是現在動彈不得而已。
她還非常貼心將那防止他亂動的布條勒個死結，順便打個大大的蝴蝶結。
鳳余年卻費勁地仰頭，眼里閃過一絲希翼而卑微的渴望。
他似乎想要詢問剛才她說的話，可是幾次張口，都怕聽錯。
不敢再問。
愛一個人，有時候真的會悲哀到塵埃里。
白薇薇推著輪椅走出去，輪子碾壓雪地發出咯吱聲。
“余年，我知你怪我。”
她聲音淡淡，帶著幾絲哀愁。
“我本來以為，不理會你讓你死心，以后你就不會傷心。”
鳳余年疑惑地費力側臉要去看身后的女人。
可是卻只看到她挨著輪椅的衣袍，簌簌發響著。
“可是你卻這么死心眼，讓我舍不得再傷你半分。”
鳳余年心里有不好的預感出現，他驚疑不定，“陛下，你在說什么？”
白薇薇輕聲淺笑，“我在跟你告白啊，我不曾愛過鳳靈，就算年少時曾經有過那么幾分不同的情愫，也隨著時間泯滅了。”
鳳余年眼神震動，浮現出難以言喻的痛苦，“那你為何跟她成親，立她為后？”
立女子為后，從來沒有任何一個帝王會干出這種事情。
白薇薇是冒著巨大的風險，才能不顧一切娶鳳靈。
這不是真愛是什么？
白薇薇將他推到宮門口。
禁軍嚴陣以待包圍在四周。
她從輪椅后走到前面，緩緩蹲下，仰頭看著他。
鳳余年只看到她眼里那幾絲瀲滟的水光，她輕輕勾唇，滿臉不舍的溫柔。
“我造反的時候，尸骨成山，冤魂無數，滿心都殘暴的戾氣。”
鳳余年忍不住掙扎，他不解她為何突然這樣，可是心里的不安變成惶恐。
就好像有什么事情要發生了。
他卻只能眼睜睜看著。
白薇薇抬手，按住他的身體，制止他的動作。
“鳳家也因為我而被屠戮殆盡，那個時候只想著君臨天下何等快意，可是沒有想到遇到你。”
鳳余年呆呆看著她，濃重的陰影籠罩上心頭。
“溫潤如玉，風姿卓然，那個時候一見你，就覺得你好看，特別好看。”
白薇薇眉眼越發柔軟，就像是一汪甜軟的春水，一點點沁透了他的心。
鳳余年終于忍不住開口，“陛下，你怎么了？”
怎么突然說這些，他心里充滿了惶恐，竟然都不覺得開心了。
白薇薇笑意不變，深深凝視他，仿佛這是最后一眼。
“你知道嗎？曾經出現過一種藥物，能互換兩個人的血液，這種秘藥僅剩下一點，就藏在前朝庫房里。”
白薇薇唇邊突然溢出鮮紅的血來，在白皚皚的雪地背景里，艷如珊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