鳳余年終于撐不住了，他溫潤的臉扭曲一下。
身體也失去了所有力氣一下就跪下去，他惶恐伸出雙手，抱住她的雙腳。
然后將頭擱在她的膝蓋上。
“陛下，我錯了，你不要恨我。”
他受不了她恨他。
他以為心如磐石，冷硬得可以面對任何困難。
可是唯獨面對她，他脆弱得像是暖陽下的雪，隨時都會消融。
白薇薇身體一僵，“松開。”
鳳余年不松開，抱的更緊，他顫抖得厲害，看起來異常可憐。
“只要你不離開，我任打任罵不還手，你可以折磨我出氣。”
他卑微又著急地說。
白薇薇手指攥起來，她深吸一口氣，似乎有些不堪重負。
“夠了，鳳余年，朕說了松開，你做出這些事情就沒有想過后果嗎？”
鳳余年抿著唇，死死抱著她的腳，不敢出聲回答。
本來就是他理虧。
他嫉妒，他妄想跟她一生一世一雙人。
所以他開了殺戮。
可是要他放開她，寧愿死。
白薇薇似乎是掙扎累了，終于半躺下去，一臉疲憊。
“算了，隨便你，你要篡位要弄死朕都無所謂。”
鳳余年抬頭，眼紅了，“你怎么就不信我，你是我唯一的皇，我不會讓任何人越過你去。”
白薇薇臉色異常慘白，她連唇色都是淺粉色。
她淡淡垂眸看他，眼里復雜的情緒一閃而過。
最后她輕聲嘆息，“朕累了。”
鳳余年立刻起身，剛要伺候她休息。
白薇薇卻費力揮揮手，“你下去吧。”
鳳余年的手頓在半空，他傻站了一會，才聲音悲涼說：“好的，陛下。”
說完，他往后退開，一步兩步倒退著走。
他凝視著她，擔心看不夠一樣的貪婪地看她，直到后退到門口，腳被門檻絆了一下，差點摔出去。
他才不得不轉身，用盡力量抬步走出去。
而他剛剛走出去，白薇薇就嘔出一口血來。
鳳余年再呆一會，她估計就瞞不住自己中毒的事。
“統子，弄得怎么樣了？”
系統：“好了好了，你的老部下都已經知道你被綁架了，領著鐵騎來清君側了。”
白薇薇點頭，又吐一口血，她淡定地用手帕擦擦。
就聽到系統說：“唉，你家的那位玻璃心又蹲在門外，默默流淚了。”
白薇薇語重心長：“這也不是我故意虐他的，我這不是身中劇毒，為了他而費盡心力，打算讓他恨我，然后我死后他不要死要活嘛。”
系統：“……”
尼瑪的明明就是將人往死里虐，然后逮著機會，讓他知道她的犧牲。
那好了，好感度蹭蹭飛天了。
系統表示，它都看透宿主的套路了。
鳳余年本來只敢在門外守著，可是聽到白薇薇不吃飯，一個勁睡覺。
他忍不住了，又踏進門。
卻看到白薇薇半躺在床上，臉色更加難看了，唇色接近無色。
她淡淡抬眸，看到他后，眼神一下就銳利起來。
白薇薇聲音微弱而沙啞，“出去。”
鳳余年被她拒絕得胸口一震，說不出的難受，可是卻只能受著。
他知道她不喜歡他了。
就連一點寵愛都不肯留給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