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常人要是敢抱他一會，肯定會毒發。
而白薇薇卻是第一個，不懼怕他身上的毒的人。
他慢慢將那些往事說出來，“大祭司很討厭我，可能是我做得不好，她讓我伺候她，如果做的不對就會打我。”
白薇薇眼神冰冷下去，憤怒的火在她眼里冒出來。
鳳余年像是沒有看到她的憤怒一樣，有意讓自己更加可憐起來。
“所以我學會了很多東西，例如端茶送水，還有給人揉磨頭皮，治療頭疼。”
他勉強笑了笑，“后來，鳳靈好了，我才能離開大祭司。”
說完后，他就沉默起來。
過猶不及。
今天他已經說的太多了，如果白薇薇真對他有些不同。
聽到這些話，肯定會對大祭司心存不滿。
然后他在一步一步，找個合適的時間，除掉大祭司。
可是等了一會，白薇薇卻絲毫沒有反應。
鳳余年心里冷靜無比，看來博取同情失敗了。
難道真的只能上床后，用吹枕頭風這一招？
突然，有什么東西滴落在他臉上。
冰涼，濕漉。
鳳余年睫毛一抖，抬眼一看。
卻看到上方的她，漂亮的眼里沁滿淚水，她咬著牙，眉頭死死皺著。
淚水一滴滴，落到他驚愕的臉上。
白薇薇明明在落淚，聲音卻冰寒而充滿殺氣。
“大祭司，冷憐青。”
鳳余年怔愣了一會，才反應回來，然后他才勉強維持住自己委曲求全的模樣：“我知道她是擁護陛下上位的大功臣，雖然小時候待我不好，但是我還是會努力跟她相處的。”
冷家是擁護白薇薇上位的功臣。
冷憐青更是在朝廷有巨大的影響力。
如果白薇薇想讓江山穩固，那么冷憐青是一定要安撫的。
他沒有期待能一下就扳倒冷家，只是想給白薇薇心里下一根釘子而已。
可是她……為什么要哭？
白薇薇冷意泛上眼眸，又怒又急。
“跟這個賤人相處什么，她竟然敢虐待你，我定要讓她生不如死。”
這句話，讓鳳余年更呆滯。
他沒有反應回來，白薇薇伸手抱住他，柔軟的身體緊緊貼著他不放。
她的手撫摸他的后背，頭埋入他的脖頸，長長的黑發，披落他一身。
鳳余年不敢動彈，冰冷的淚水浸入他的皮膚。
她邊哭邊咬牙切齒在他耳邊說：“她怎么能這樣對你，你可是皇子，疼嗎？”
疼嗎？
很疼啊。
鳳余年想到那個時候的自己，疼到滿地打滾，狼狽得毫無尊嚴。
比狗都不如。
怎么會不疼。
可是卻沒有一個人問過他這句話。
鳳余年被她的話，刺到眼睛發酸。
他維持住聲音里的淡然，“不是很疼，都過去了。”
都讓他熬過去了。
他明明該喊疼，讓她更加憐惜他。
可是腦子空白得，都不知道怎么假裝了。
白薇薇卻抬頭，眼里都是柔軟的憐惜。
她睫毛上還沾著淚水，一動不動凝視著他。
“以后，誰敢讓你疼，我給你撐腰，讓你千百倍討回來。”
這話，又輕又柔。
一點都不霸氣。
卻讓鳳余年無法說話，他甚至都無法理解。
她怎么能說出這種話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