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離開她的唇，難以置信看著她，黑色瞳孔重新出現，眼里滿是驚懼。
白薇薇捂著胸口，有些茫然看著他。
“小哥哥？”
她低聲喃語，不帶任何怨恨，只有一絲淺淺的疑惑。
她確實疑惑，“好感度不是漲了嗎？怎么還殺我？”
系統：“男主現在是怨鬼，好感度就代表他的偏執程度，好感度越高，他越想殺了你。”
當初支撐他從混沌之地，二次爬出來重新恢復鬼王繼任者的身份。
就是憑借這這一份，對白薇薇瘋狂的執念才成功的。
所以她好感度刷越高，季永川那種執念越是深刻，怨氣更加深重，就會加重殺意。
季永川聽到她軟軟一句小哥哥，看到她胸前大片不斷往外涌的鮮血。
他傻傻看著，丑陋的鬼臉，因為理智恢復，又恢復成冷毅俊美的模樣。
可是他的表情卻充滿了悲慟的不敢置信。
屋子里的鬼氣，濃郁得可怕，它企圖再次侵蝕季永川。
季永川的眼神渾濁一下，他拼了命掙扎著，伸手想要去抱著她。
可是他的指甲再次變長，那個殺了她的念頭。
從來沒有消失過。
季永川跌跌撞撞狼狽后退兩步，他幾次張口，卻只能發出難過的喘息聲。
他要救她……殺了她……救她……
這兩個念頭拉扯著。
讓季永川幾乎瘋了。
他脖頸青筋暴突，伸出的手，在保護與傷害間，來回撕扯著。
突然一只手，柔柔握住他筋骨堅硬的手指。
是白薇薇。
她費力地看他，手無力握著他。
她眼前一片模糊，痛倒是不痛，就是有些冷。
“小哥哥，如果你那么恨我，就帶我走吧。”
她苦笑，“你這么難受，都是我害的。”
季永川濃密的睫毛下，黑色的瞳孔里全部是掙扎與劇痛。
不是的……
他無法出聲，全身力氣都被用去壓迫自己怨恨的執著了。
而他的手指，指甲也慢慢在變長，企圖再次殺了白薇薇。
她的手指，越來越無力，卻慢慢拉著他意圖傷害她的手，放到自己的臉上。
白薇薇臉色雪白，脆弱而依賴地將臉頰，柔軟靠在他的手掌上。
她露出一個燦爛美麗的笑容，聲音輕輕的。
“小哥哥，你帶我走吧，我好困啊。”
她毫無焦距的眼睛，慢慢合上了。
季永川呆站著，冷峻的臉，沒有任何表情，墨發披身，竟然安靜得異常孤獨。
而她合著眼，唇色失去了嬌艷，單薄如雪片，一下就要融化在他手里。
突然，他終于醒過來。
他看到自己滿手血，看到她胸前的傷口，那些執念散開，就剩下滿腔不知所措的痛苦。
季永川小心抱起她，跌跌撞撞往外跑。
“薇薇，你撐住，我怎么能殺了你，我怎么能殺了你。”
他想不明白，自己愛她入骨。
為什么能被執念怨氣遮蓋了心，竟然對她下那么重的手。
他沖到墓地里，看到那個棺材，將她立刻放入棺材中。
月光灑在他們身上，有一種慘淡的感覺。
白薇薇安靜躺在棺材里，衣服染血，像是嫁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