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……可是你現在……”
白薇薇努力辯駁他話里的真假，但能看得出來，她已經開始動搖了。
季永川眼里閃過幾絲陰冷，笑卻反而更溫柔了。
“我只是很生氣，明明你說過喜歡我的，可是為什么你小叔逼得我露出本來的面目的時候，你卻那么怕我？”
白薇薇看到他受傷的神情，眼里閃過一絲愧疚，“不是的，可是我家人都說你要殺我。”
季永川更悲傷了，他眼里冒出幾絲水汽。
“因為他們覺得鬼是不可能愛上人的，我也從來沒有想過，我會愛上你。”
這句話，充滿了沉重的悲傷。
還有滿滿的深情。
白薇薇心里的戒備，被他一句一句話給打散了。
季永川努力擺出悲痛欲絕的表情，“你怎么能，在看到我原來的樣子后，那么迫切逃離我，要不是太喜歡你，我真是恨不得弄死你……”
白薇薇害怕起來。
剛才他真的像是要弄死她。
可是他的話，卻柔軟起來，“你死了，我們就能永遠在一起，沒有人鬼殊途，也不會有人來阻撓我們相戀。”
這話，撩人滿級。
白薇薇本來就紅的臉，唰地更紅起來了。
她眼里的害怕消失，眼里的淚水依舊流著，可是目光卻出奇平靜起來。
她突然破涕為笑，“真的嗎？小哥哥真的喜歡我嗎？”
這個笑容，帶著眼淚，帶著幾絲卑微的害怕，還有全心全意的信任，就這樣綻放而出。
她重復，“真的喜歡我嗎？”
季永川嘴里騙人的話，一下哽住，眼神有些心虛移開。
但是這些反應很快就消失了，他柔聲說：“我怎么會騙你呢？”
白薇薇：“是我媽媽，爸爸，小叔騙我嗎？”
季永川遲疑一下，還是很不要臉點頭，“對，都是他們騙你的。你知道嗎，你身上有我的印記。”
白薇薇很快就反應回來，“是我的手臂上那個圖案嗎？”
季永川手指觸摸她的手臂，眼神暗沉下去，“是的，這是我新娘的印記，你從出生那天開始，就注定是我的。”
是他的祭品。
這句話他沒有說出口。
白薇薇顯然誤會了，她瞪大天真清澈的眼，“我是你的新娘？”
季永川哄騙，“當然，所以你家人生怕你長大后跟我成親，就一直騙你，我要害死你。”
白薇薇皺眉，“他們都騙我。”
季永川努力洗腦，“當然，我怎么會殺自己的新娘，我喜歡你都來不及呢。”
鬼不要臉起來，人真是望塵莫及啊。
這一連串催眠的話下來，連季永川這個騙子，都覺得是真的。
一個念頭在他腦里一閃而過。
如果他跟她真的是夫妻的關系，那多好。
當然這個念頭又轉眼消失在他心里。
她只是一個，注定要魂飛魄散的祭品而已。
白薇薇似乎不敢相信，“你真的喜歡我嗎？”
季永川笑容僵硬一下，真不好騙，都洗腦這么久了，她竟然還懷疑。
還是她比較相信，她的家人。
也是，比起他這個孤魂野鬼。
選擇相信自己的家人，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