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已經聽到，身后那些無聲站著，不斷涌動的惡鬼的垂涎吞咽聲了。
白薇薇聽到他的話，似乎信了。
她眼里的淚水，啪嗒一下就落下來。
淚水掉到季永川手上，這一絲涼意，竟然讓他手指鉆心的痛。
緩解了不少。
她抽抽噎噎說：“不會的，小叔不會害我的。”
季永川眼里閃過一絲嘲諷。
“不害你，怎么會將你放在墓地里。”
白薇薇無措起來，似乎不知道要怎么辯解。
她只能諾諾回答：“肯定有我不知道的原因，我回去問問他。”
蠢貨。
季永川心里冷笑。
他輕聲說：“好的，等到衣服解開了，我陪你去找你小叔。”
白薇薇淚汪汪看著他，“你真好，我叫白白薇薇，你呢？”
季永川沉默一下，不知怎么鬼迷心竅地自我介紹，“我叫季永川。”
鬼與人交換名字，就代表有了羈絆。
不過她很快就要死了，這點羈絆也就不算什么。
季永川已經解開了她的大半衣服，紅色的嫁衣下面，她玲瓏纖細的身材若隱若現。
他動作有些遲緩起來，眼神有些抖動。
女鬼看了那么多，這還是第一次看人類女孩的身體。
說到底，他從虛無混沌出生，真正產生意識也不過這幾年的事情。
白薇薇也算是他接觸到第一個人類女孩。
跟妖冶骯臟的各類女鬼不同。
她身上的氣息，真是清新甜美得不可思議。
難怪能吸引他身后那么多鬼在等候。
白薇薇突然伸手，軟軟搭住他的手背，他手背下，是幾十只小鬼在掙扎嘶嚎著。
因為要抵抗嫁衣的攻擊。
季永川狠狠一頓，她這一拍，差點讓他手里的鬼都給逃出來。
他冷冷抬眸，盡力壓住聲音里的冷意，“你能動了？”
白薇薇臉色爆紅起來，她眼神閃躲一下，“你解開衣服后，我勉強能動了，所以……我自己脫行嗎？”
她嫁衣下面，只是穿著一件薄薄的睡衣。
害羞也是理所當然的。
季永川停頓一下，才緩緩收回手，“好的，你自己脫。”
白薇薇：“那你背過身。”
季永川手指狠狠攥起來，手里的鬼有幾只被他用力攥死了。
然后他緩緩背過身，“你脫吧，我不會看的。”
白薇薇羞答答說：“謝謝小哥哥。”
系統聽得蛋疼，它牙酸說：“你能那么肉麻嗎？”
白薇薇：“我腦子一片空白。”
系統：“……”
白薇薇：“我一想到周圍全是鬼，季永川也是個鬼，我就遍體發寒，頭皮發麻。”
系統：“……”
白薇薇：“所以我沒有辦法維持高水準的表演，只能本色出演了。”
系統：“本色出演？”
白薇薇：“是啊，我本心純潔害羞，本能出演就是這個效果。”
系統：每次它以為宿主臉皮已經足夠厚了，宿主總會再次突破它的底線。
純潔害羞？宿主是不是對這兩個詞有什么嚴重的誤會？
季永川突然說：“你好了嗎？我們得快點走了。”
時間快到了。
季永川眸色更冷。
白薇薇：“還差一點才能脫下來。”
來不及了，時間快到了。
季永川突然對旁邊幾只鬼做了個手勢，青面獠牙的幾只鬼恭敬低頭。
然后它們遵循他的命令，猛然撲過來。
而季永川一下就改變了表情，他驚恐叫起來，“好多鬼，你快點出來，我們快點跑。”
他猛然撲倒棺材上，渾身都被符咒燙一下，他表情痛苦起來。
而他身后，幾只鬼手抓住他。
“小哥哥？”白薇薇驚恐的聲音響起。
季永川慘叫一聲，被拖下棺材。
突然棺材里，白薇薇擔憂而害怕爬出來。
她拖著嫁衣，出了棺材，跌跌撞撞撲到地上，伸手就狠狠抓住他的手。
季永川只覺得自己微涼的手指，被她溫熱的手握住。
他抬頭，就看到白薇薇狼狽趴在地上，死死抓住他。
她欲哭非哭，“我們快點跑。”
季永川低頭，緩緩露出一個詭異得意的笑。
他的手指用力起來，終于 抓住他的祭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