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怕是本人的靈魂也不行。
這個道理寧易殊也懂，可是他不愿意醒來，也不愿意相信而已。
老烏龜冷哼，“如果你確認她靈魂能回歸復活，為何不敢制作凝魂陣，凝魂陣會告訴你，她的靈魂是否還在。”
這是筑基期都知道的修真界常識。
可是寧易殊卻不敢制作。
他伸手死死抱著白薇薇的身體，眼睛充滿血絲。
他不敢……
老烏龜冷冷一笑。“還是你連個聚魂法陣都做不出來，我給你做一個吧。”
說完，一個簡單的聚魂法陣出現在寧易殊身下。
法陣循環幾次，驟然暗淡下去。
寧易殊傻愣愣看著聚魂法陣沒有反應，沒有靈魂的尸體，是不會讓它有反應的。
見寧易殊沒有反應，老烏龜淡哼。
“自欺欺人，殺你這種人，簡直臟了我的手。”
然后他手指拈花，花朵白光旺盛，轉眼就化為萬千花劍。
那花劍驟然往寧易殊的身體里扎進去。
寧易殊無動于衷地抱著白薇薇，花劍落下，他不躲不閃。
老烏龜看到自己的花劍將懸崖轟成渣。
他冷冷一笑，“不過螻蟻爾。”
說完，他剛要走。
劍光里，卻突然傳來一聲摧心裂肺的長嚎，一股可怖的金色靈氣碎開了所有的攻擊。
寧易殊抱著白薇薇，站在洶涌的金色靈氣中。
他雙眸被金色的光芒所以浸染，徹底癲狂。
靈氣引動天地震動。
“我要你們都死。”
簡簡單單的一句話，天魂撼動了整個位面的根基，所有他面前的一切生物都化為齏粉。
寧易殊殺死了所有人，他卻絲毫沒有任何反應。
他小心翼翼將白薇薇背起來，“師父，我覺得你是迷路，你回不來，我就去找你吧。”
這一找。
兩百年過去了。
他將整個修真界天翻地覆搜索過。
沒有她靈魂的印記。
他茫然了百來年，突然覺得飛升是不是能找到她。
所以他開始修煉，累了就靠在保護尸體的冰棺邊睡著。
四百年，他突破合體期，來到大乘期。
又過了三百年，他開始渡劫飛升。
生怕雷劫毀了白薇薇的身體，他將整個冰棺都背負在身上。
所以雷劫都往他身體打，沒有一絲能碰到他的冰棺。
當他飛升成功，踏上與天地同壽的天梯時，突然他看到了她靈魂的印記。
那是另外一個位面墻邊。
沒有人能突破另一個位面，寧易殊幾乎是一瞬間就拋棄了自己飛升的機會。
他沖入了那個位面的道路。
“師父……”
劇烈的排斥之力，將他的身體一片肉一片肉融化了。
他變成了骨架，骨架也融化了。
他就剩下靈魂。
而白薇薇那道淡淡的靈魂印記，終于越來越明顯。
寧易殊又哭又笑，靈魂漸漸碎裂開來。
最終他就剩下一點靈魂碎片，是不甘的執念，是最純粹的愛戀。
沖破了無人能沖破的位面墻壁，沖到了她所在的世界。
這點純粹的不甘與狂熱的愛戀，落入了葉雨軒的身體里。
葉雨軒……
不，是寧易殊醒過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