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皺眉，似乎不太理解，思考了片刻。
“變強就可以了嗎？”
寧易殊點頭，聲音忍不住放柔，“對的，變強就沒有人能欺負你了。”
這是他從小到大學到的真理，這世間弱肉強食，如果不想挨打，就只能變成打人的那個。
她突然招手，“喂，你過來。”
寧易殊湊過去，一個淺淺的吻，就落到他的唇上。
他一驚，伸手摸住自己的嘴。
她皺眉冷哼，“便宜你了，這是我的初吻，算是你救我的還禮，以后我不欠你的了。”
說完，她就背過身去，忍不住自言自語抱怨：“這真是便宜你了，你那么老，又長得一般，肯定沒有女人喜歡你。”
寧易殊哭笑不得，這也能成為回報的禮物嗎？
而且還是小孩子，整天腦子都裝的什么。
可是心卻甜軟起來，那絲絲的甜，跟喝了蜜糖一樣。
寧易殊笑完，發現自己又變了個場景。
鈴鐺聲出現，一只雪白嬌嫩的腳，突然出現在他下巴處，抬起他的臉。
寧易殊入眼的就是她腳腕上的腳鏈，腳鏈上的綠色小鈴鐺襯得她膚色如雪。
然后就是她已經長開的臉，眼眸似水，眉梢眼角皆是風情。
她眉毛一挑，聲音脆甜，“呆子，你跑哪里去了，我都找不到你。”
她坐在欄桿上，墨發飛揚，長裙飄然。
寧易殊怔怔看著她這張青澀嬌美，卻熟悉無比的臉。
心漏跳了幾拍，什么又苦又澀的感覺涌上來。
她看起來已經十三四歲了。
韶華正好，美得哪里都是鮮活的氣息。
她見他呆呆的，忍不住嘴角一撅，冷哼說：“見你還是普通人的樣子，肯定很弱吧，我都筑基期了。”
寧易殊有些不敢看她，遲疑一下，才說：“修煉很快啊。”
她一聽，紅唇一抿，笑吟吟起來，“當然，我可是天鴻山千年來，修煉最快的人呢。”
寧易殊很想逃跑。
他已經知道，自己來到誰的幻境里了。
他清醒無比，所以幻境無法利用他。
只能用別人去編造幻境，而那個陷入幻境里，一直在幻境里徘徊著的人……
“喂。”
一聲嬌俏不滿的呼喚響起。
寧易殊剛剛抬頭，她的手指彈了彈他的額頭。
“真傻了？”
寧易殊抬眼看她一眼，眼神里閃過幾絲復雜的情緒。
她突然抬腳，“幫我穿鞋吧，呆子。”
依舊是那種囂張又任性的樣子，從小心性就沒有善良過。
寧易殊知道了是誰的過往，他知道自己肯定能走出這個幻覺。
因為這不是他的幻境，而幻境迷宮，能困住的人，只有……她而已。
寧易殊后退兩步，深深看著她。
只要在后退幾步，然后用匕首破開幻境，他就能離開了。
現實里，他還要去摘天情花。
他不該浪費時間，陪她在這里玩鬧。
她卻突然抬腳，鈴鐺聲清脆，她歪頭疑惑。
“你傻了，還是連鞋子都不會穿？”
連在自己編織的幻境里，都這么喜歡欺負別人。
寧易殊生氣了，伸手抓住她的腳踝，狠狠一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