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老爺子見挽留不成，坐了一會才離開。
醫生過來例行檢查。
“沒有大問題，蘇先生醒后，身體恢復的速度會很快。”
白薇薇如釋重負，“那就好。”
不，一點都不好。
他一痊愈，她就要離婚了。
他怎么不撞得更嚴重點，一醒來就要痊愈了，太糟心了。
蘇時安忍著不醒來，忍到聽到白薇薇終于離開的聲音。
他立刻睜開眼，醫生還沒有走。
他一見到蘇時安醒來，立刻高興說：“蘇先生你醒了，這次車禍雖然看起來嚴重，但是手術很成功，你不會有什么嚴重的后遺癥。”
蘇時安能這么完好無缺活下來。
也算是一個奇跡了。
蘇時安眼睛赤紅，手指哆嗦著揪住醫生的衣領，咬牙威脅，“閉嘴，就說我很嚴重。”
醫生：“……”
蘇時安陰冷無比，“說我快死了。”
醫生：這還是第一次這么趕著要死的患者。
蘇時安皺眉，“不，還是說我腿斷了，站不起來了。”
醫生低頭看一下他的腳，忍不住提醒，“車子沒有撞到你的腳。”
蘇時安：“撞沒撞到我說了算，反正我腿斷了，我殘廢了，你就這么跟我老婆說。”
醫生：“……”
所以這位蘇患者，其實撞到頭了？
蘇時安面目陰沉威脅，“不配合我，我炸了醫院。”
醫生：我草你個一千只哈士奇，醫院又惹誰了。
蘇時安聽到門那邊有腳步聲，他立刻躺回去，整理一下自己的病服，然后閉眼安詳沉睡。
醫生都沒有反應回來，就看到白薇薇拿著水坐到病床邊。
她拿出棉花棒，沾了水，給蘇時安潤唇。
“醫生，他醒后的護理需要怎么做？”
醫生沉默一會，才說：“給他準備輪椅。”
白薇薇：“輪椅？”
醫生一臉糾結，但還是說：“他腿斷了。”
白薇薇：“你不是說他沒有什么大問題嗎？”
醫生：“腿斷了，確實不是什么大問題，不就是站不起來而已。”
腿殘了，還不算大問題？
白薇薇立刻擔憂問：“那他什么時候痊愈。”
醫生：“不用擔心，他好不了。”
白薇薇：“……”
然后她看了一眼蘇時安的腿。
醫生一驚，擔心她看出破綻，蘇時安的腿一點都不像是斷了的樣子。
他立刻手一揮，叫上助手，“來，棉花紗布繃帶拿來，給這位殘廢的病患打上石膏，雖然他注定殘疾，我們也不能放棄治療他。”
然后醫生一哄而上，給蘇時安兩條腿都給打上石膏。
打好石膏，醫生才擦擦冷汗，他們的醫院保住了。
白薇薇不相信再次確認，“他的腿真的無法好了嗎？能不能再做一次手術，或者復建還有沒有希望。”
醫生輕咳一聲，“節哀順變，你節哀順變，好不了。”
蘇時安聽著怎么不對勁，節哀順變不是死人用的話嗎？
不過這樣，她就不會跟他離婚了。
蘇時安心情好起來。
他閉著眼，也看不到白薇薇的表情，生怕一醒來就聽到離婚的話題，索性就裝睡到底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。
身邊傳來一陣淡淡的香氣，是白薇薇身上的味道。
她來到他身邊，他有些緊張起來，生怕被她看出點什么。
等了許久，卻發現她的手指，輕柔撫摸過他的臉。
細致的，柔軟得不可思議的，充滿珍惜的感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