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云廷走入宮殿,書桌上那些信,依舊沒有拆封。
他將退位詔書放到桌子上,沉默良久,才開始拆開那些信。
他走十來天,卻寄了二十封信。
因為還是第一次懷揣著那種心思寫這種信。
面對任何驚險的場面的謝云廷,卻當初在提筆的時候,手心都要冒汗。
明明有千言萬語,訴之筆端的只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。
例如問她天氣如何,今日飯食可口嗎?
喜歡什么東西,他回去可以帶。
那個時候,光是寫信他都覺得滿腔溫柔要溢出來。
而現在,他才發現自己寫的這些信,其實都是一種含蓄的告白。
可惜小皇帝去看都不看一眼。
謝云廷邊拆信,邊將信件投入火盆里燒了。
最后只剩下退位詔書,他陰冷地看著詔書。
他突然冷嗤,“你要我當好皇帝,我偏不當。”
以前他日思夜想,現在卻心灰意冷。
他將人人夢寐以求的詔書給扔到火里。
“白微,這皇位依舊是你的。”
他冷冷說。
“所以你不要妄想能逃走,我就是綁也要將你綁在這個位置上。”
他是權臣,她是弱君。
將她束縛在皇位上,他會讓她哪里都去不了。
光是想到抓到她后,他將她困在宮廷里,只能日日夜夜看著他。
謝云廷就覺得自己滿腔情意溫柔,都化為一種暴戾的占有欲。
這種顫栗的占有欲,感覺竟然還不錯。
謝云廷陰森笑起來。
心腹太監突然一臉喜色過來說:“太傅,找到皇上的蹤跡了。”
謝云廷忽然起身,聲音冷如寒冰。
“走,去恭迎皇上回宮。”
這次抓到她,就是用金鏈子綁著,都不容許她有機會離開。
而此時遠在天邊的白薇薇,聽到好感度提醒的聲音。
她不知怎么,渾身一冷。
這好感度漲得不明不白的,她都跑了,謝云廷不發瘋竟然還漲好感度。
總覺得不是什么好事。
她算了算時間,覺得自己還能再逍遙幾日。
所以就心安理得繼續混吃等死。
又過了幾日,系統都看不下去了,“宿主啊,咱日子都被你禍禍得差不多了,要開工了嗎?”
白薇薇:“不想工作,只想當社會米蟲。”
系統:“我也是……呸,你給我振作點,等等,男主來了。”
白薇薇隨手采了一朵山茶花戴到發上,“那開工吧。”
這日子過得悠閑,幾個月的時間,冬季剛剛過,春天來了。
陳景之在編織繩索,他發現這附近有個崖口,用繩索下去后能看到一條通外的小路。
謝云廷將大路都卡死了,要出逃只能靠小路。
突然一抹香帕,輕輕擦拭他額上的汗。
陳景之渾身一抖,不敢抬頭看眼前這個美麗的少女。
他心跳的厲害。
白薇薇甜甜一叫,“哥哥,累了嗎?”
這一聲叫喚,陳景之只覺得自己魂都飛了。
突然,馬匹嘶鳴響起,兩個人驚嚇到抬頭。
卻見到不遠處,一列軍隊出現,謝云廷坐在最前面的馬上,一雙黑眸陰沉看著他們。
那眼里,都是暴虐的殺氣。
原來小皇帝出逃,就是為了跟這個男人私奔嗎?
什么天下大義,其實只是她紅杏出墻的借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