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薇薇已經痛到聽不到。
她依舊不依不饒喚著,“宋允桓。”
“恩。”
她聽到了,笑了笑,才閉上眼暈睡過去。
人是有忍耐極限的,痛到一定程度,就會暈過去。
可是他的藥物,能不斷折磨她,暈一會,又會醒過來。
果然,白薇薇不一會又痛醒了。
她驟然睜開眼,視線都是渙散的。
一聲慘叫,壓著喉嚨里,破碎而虛弱。
宋允桓皺眉,他要測出白薇薇的極限在哪里。
所以她不求饒,不痛死,他是不會停止的。
這是他以后做實驗的重要數據。
可是她明明已經痛不欲生了。
為什么還能死死撐著。
白薇薇可能是痛清醒了,她頭發全部被汗水浸濕,臉上沒有一絲血色。
她似乎承受不住了,低聲哭泣。
哭音軟而無力,碎碎裂裂的哭泣聲,聽著讓人難受。
宋允桓突然有終止實驗的沖動。
她能撐到這種地步,已經遠遠超出他的預估。
白薇薇痛到發抖,她受不了看向宋允桓,似乎在哀求什么。
宋允桓松了口氣,她終于知道求饒了。
他低頭,剛要問她是否終止這個實驗。
白薇薇卻已經開口,“宋允桓,你再親我一下好嗎?”
她說得太小聲了,要不是他現在能聽到很輕微的聲響,根本聽不清楚她含糊的話。
她視線已經無法聚焦了,最后的力氣都用在說話上,聲音小得幾不可聞。
“我痛死了,你才吻我一下……我好虧。”
這句話,充滿了小女孩的嬌氣與任性。
他卻第一次,不討厭她這種略顯做作的索取。
宋允桓心情也不知道為什么,刺麻得難受。
他像是要排解這種難受,緩緩低頭,將一個不輕不重的吻印在她唇上。
跟施舍一樣。
白薇薇感受到他的吻,神情舒展開,她又能繼續忍受疼痛了。
她已經沒有力氣說話了。
哪怕想求饒,也求不出來。
宋允桓看著她,卻再也無法靜下心來將她看成實驗材料。
她痛苦的每一聲破碎的呻吟,肌肉的每一次激烈顫抖,牙齒的每一次打顫,都在告訴他,她很痛。
他筆尖的筆跡,開始亂起來。
他記錄的表格,從冷冰冰數據變成了白薇薇慘無人色的臉孔。
白薇薇突然張了張嘴。
卻喊不出什么來。
可是宋允桓會唇語,他看到她說:“宋允桓。”
宋允桓,宋允桓,宋允桓……
這個女人腦子里,就只有他而已嗎?
宋允桓手指用力一掐,手里的筆,碎裂了。
鋼筆里的墨水染黑了紙張,他狠聲說:“蠢貨,一無是處的女人。”
都到這種地步了,她叫他有什么用,他才是將她折磨到這種地步的人。
宋允桓將手里的記錄用力扔開,然后拿出另一針藥劑,給她注射。
這是解除她痛苦的東西。
注射進去后,她眉頭很快就舒展開。
宋允桓解開她手腳上的束縛,看到她因為掙扎而用自己的指甲掐掌心肉,滿手都是血。
他愣愣看了幾秒,才低頭舔了舔她的傷口,讓傷口愈合。
然后他將她從床上抱起來,她像是感受到他的動作,自然地將頭擱在他的胸前,像是依賴著自己最親密的人一樣。
宋允桓動作頓了頓,心里不知怎么一軟,也沒有扔開她,而是就這樣抱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