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言君似是沒有理解這句話的意思，只是陰森重復，“保不住？”
太醫見狀，嚇到整個人軟倒在地，“督主，娘娘的五臟六腑都出現衰敗之征，這命數不過十天。咳血之癥本來就難治。娘娘也不知受了什么刺激，怒血攻心，導致身體極速衰弱。”
慕言君突然手往旁邊的椅子一拍，椅子連同旁邊的桌子，竟然都同時轟然一塌。
屋子里除了床，其余東西都受到了余震，不住抖動起來。
太醫抖得最厲害。
慕言君輕聲起來，“你再說一遍。”
太醫知道說謊也逃不了，豁出命也只能說實話，“督主，不是小人不想治療，而是娘娘的身體狀態任何藥物都不能承受……”
喂不了藥，這不是跟等死差不多嗎？
結果他還沒有說完，慕言君已經暴怒而起，一腳就將他踢出門去。
“你治不了，就將你的同門都給我叫來。她一天治不好，我就殺你們一人。”
太醫驚恐欲絕。
誰都沒有忘記慕言君舉起屠刀的樣子，皇室跟白家死的人還不夠多嗎？
這個男人，殘忍起來比地獄里的惡鬼還可怕。
慕言君回到床邊，他知道太醫說的是真的。
她的臉色，已經有瀕死的征兆。
慕言君低頭看她，突然輕聲呼喚，“薇薇，你到底要我怎么樣？”
白薇薇呼吸微弱。
慕言君突然呵呵笑兩聲，“我將你害到這種地步，你怎么不起來殺了我？”
他最了解恨意的力量，就是恨這種情緒，讓他從最骯臟的地方爬到現在這種地位。
所以她要是真的恨他。
不是該醒來，跟他斗嗎？
慕言君突然拔出短刀，將刀子塞到她手里，“你給我醒過來，你的一切都是我毀的。如果真的恨我，就起來將我殺了。”
白薇薇手一軟，手里的刀子握不住掉落下去。
慕言君手一撈，將刀子重新放到她手里，自己的手也握上去，不讓刀子落地。
“你殺了我，小皇帝才有好日子可過，被我毀了的白家才能重新被正名不至于遺臭萬年。不然的話，我就將天下攪個天翻地覆，民不聊生。”
白薇薇的手指一抖。
慕言君一看，聲音也激動起來，“醒來，你不是心最軟嗎？你不起來，我一天殺一百人，小皇帝，小沫，你在乎的，我統統都殺了。”
她臉上出現了痛苦的掙扎，似乎在跟什么拉鋸著要醒過來。
他一看有用，立刻語氣威脅起來，“我不僅殺人，還要發動戰爭將這個國家毀了。”
白薇薇嘴唇顫抖著，似乎要說什么。
慕言君惡狠狠說：“再不醒，我就要這天下都為你陪葬。”
白薇薇猛然睜眼，慘叫一聲，“你不能這樣。”
慕言君見她醒來，整個人幾乎都要坐到地上去，被揪著的心也終于落地。
他慘然一笑，“我能，你能離開我，我就能殺任何人，我從來都不是一個好人。”
白薇薇臉色慘白無比，清亮的眸子也黯然失色。
“你就不怕被所有人憎恨，最后死無葬身之地嗎？”
慕言君眼神狠戾無比，“我不在乎。”
白薇薇傻愣看著他，突然慘然笑起來，“你真傻。”
慕言君抿唇不語。
她卻突然輕聲嘆息，“我也傻，竟然舍不得你被全天下的人唾棄。”
慕言君驟然瞪大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