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鳳亭走過來，垂下眼看著她謹慎小心的表情，然后伸出手，指尖輕柔的撫過她柔軟的臉頰。
他這樣細致入微的動作，帶給她一種古怪的恐懼，就像是被毒蛇的鱗片緩緩擦過一樣，渾身都竄起雞皮疙瘩。
“我跟你說過，你回來我不會對你做什么。”蕭鳳亭的語氣很清淡，就事論事的口氣，“左愛一個星期一次，會控制在你身體的承受范圍。你只要愿意留下，我不會去找唐易的麻煩。或者說，只要你乖乖聽話，你所有的要求我都會盡量滿足你。”
唐傾微微咬住嘴唇，“那我希望你別碰我。”
蕭鳳亭似乎是笑了一下，手指撫過她的長發，語氣輕柔的道：“我不碰你那碰誰？”
如同情話一般的言語，卻帶給她一陣噩夢一般的惡寒。
他明明可以有那么多的女人，卻偏偏偏執于她一個人，難道不就是因為她那張跟唐寧一模一樣的臉嗎？
唐傾睫毛顫顫的垂落下來，抿緊嘴唇沒有吭聲。
蕭鳳亭開口道：“我沒有把你當做寧兒，你別亂想。”
唐傾抬起眼看向他：“那你把我當做誰？”
蕭鳳亭因為她的疑問，輕微的愣了一下。他顏色很淡的眸子凝眸注視在她的臉上，語氣輕和的緩緩開口：“我知道你是唐傾。”
唐傾笑了一下，“如果我沒有這張臉，我還是你知道的那個唐傾嗎？”
蕭鳳亭微微沉默了一下，然后才緩慢的道：“我不管怎么跟你解釋，你是都不會相信我了是吧。”
“我并不知道你想解釋什么。”唐傾卻對這樣的對話厭倦起來，多余的解釋，如果她不是這張臉，他根本就不會對她這么執著。
蕭鳳亭沒再說話，只是坐在了床邊，目光平靜的注視著她的臉。
唐傾開口問道：“阿寧……她現在怎么樣了？”
“她很好。只是還沒有恢復記憶。我給她造了假身份，她現在在國外的大學讀書。”
唐傾愣了一下，“她神智已經正常了？”
“你離開我那里不久，她就在心理醫生的幫助下重建了人格。她現在就跟正常人一樣，前不久跟我通話，她已經在大學里交了男朋友。”
這樣的消息，對唐傾來說是很意外的。
或者說，不只是意外，還有點荒誕可笑。
唐寧已經什么都不記得了，她忘記了唐傾，忘記了唐易，忘記了蕭鳳亭，她把過去最重要的三個人全都拋棄了，然后開始新的人生。
可是作為她的替代品的她……她還要跟把她害成這樣的男人生活在一起。
她輕聲笑道：“你對她真的好。”
明明那么愛她，卻可以在唐寧忘記他以后，放開她讓她愛別的男人。
一定是深愛到了極致，舍不得讓她受一點傷害，所以才會這樣盡心盡力不求回報的愛一個人。
對于唐寧來說，蕭鳳亭應該是世界上最好的前男友。
他把全世界的愛都給了她一個人了。
把唐傾這個人，襯托的……
無比可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