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空洞的眼一轉不轉，含著消不散的水霧。
“你說過的，這個冬天結束，就放過我……”
他那時候當真了。
他竟然可笑的當真了。
他還給他唱歌，陪他去燒烤，他甚至在某一個瞬間同情江河，理解江河，覺得江河和他一樣，是一個孤獨的異類。
他不是沒有想過，當這個冬天結束，就和江河放下所有的恩怨，一拍兩散，奔走天涯。
可是江河把他逼到了這樣的境地。
江河摟著林深，像是摟著一個瓷娃娃，“我說過這個冬天結束就放過你……”
“可你呢，你不喜歡我，還想要和其他男人親近……”
我退步，是因為想給你一點自由。
給你自由，是為了能讓你愛上我。
可是我發現，一旦給你自由，你就會毫不留情地走。
江河抵在林深的耳邊，聲音越來越虛弱，語氣卻這么篤定，像是惡魔的魔咒：
“我這輩子都不會放過你。”
這輩子都不會放過他。
這句恐怖的魔咒，往后經常飄在林深的夢里，仿佛永遠也逃不掉。
“為什么……”林深看著江河陰沉卻又詭異溫柔的眼睛，苦笑著問，“我做錯什么了……”
他為什么會招惹上江河。
如果他知道會有這一天，他寧愿捅自己兩刀也要繞著走。
“我喜歡你……”江河緩緩笑了，笑得純粹而溫柔，卻又帶著毀天滅地的力量，讓林深心灰意冷。
這個人明明恨他，現在又說喜歡？
他的喜歡和恨，帶給他的都是折磨。
他唾棄這份喜歡。
一次又一次的強1j，一次又一次的凌辱，沒有自由，沒有尊嚴，他沒有任何理由高看這份喜歡。
林深后身那個地方還帶著痛，他的尊嚴早就碎了一地，“我恨不得你去死……”
不知道為什么，此刻的江河已經感覺不到痛了，似乎是因為，他已經清晰地意識到事情沒有轉機，所以變得麻木。
“很痛苦是吧？你知道為什么會痛苦嗎？”江河失血過多，臉上已經蒼白，卻依舊強勢。
“因為你不喜歡我，所以你才會痛苦。”
笑話……江河仿佛在說笑話。
林深確實也笑了，譏諷地笑。
江河依舊蠱惑著說，“只要你愛我，一切都可以皆大歡喜。”
“可你不愛我，我只能這么對待你……”
“你的痛苦是你自找的。”
“你要么就再找機會殺了我，否則，這一輩子我都會困著你。想上就上，給你帶上項圈也好，把你綁上也好，總之不會讓你離開……”
林深咬著牙，嘴里都是淡淡的血味，說得堅定無比，“你放心，我一定會找機會殺了你的。”
只是不是現在。
哪怕他要和江河同歸于盡，他也要顧及自己死后的名聲。
他不要讓別人都知道，那個剛出道的林深，是一個毫無尊嚴，趴在男人身下喘息以生的男人。
生前沒有尊嚴，可死后一定要體面。
江河的眸子里都是疲憊，他終于承受不住，腦袋一昏，倒在了林深的身上。
林深將身上的男人推開，一臉嫌棄，動作毫不留情。
他看著迷迷蒙蒙的世界，聞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，突然露出了一個似笑非笑，似泣非泣的表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