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清雅撐起身子想向陸梟走去，可是在地上坐的太久，腿腳發麻，根本沒能好好的站起來，到最后，手腳并用，跪著蹭著地面爬到的陸梟面前。
“你告訴我好不好，我想再見她最后一面，就想再看她一眼！”顧清雅哽咽著開口，面色慘白。
看起來本就纖細瘦弱的身體，這會更像是風一吹就倒。
陸梟沉默了片刻，緩緩道：“在學校。”
顧清雅愣了愣，淚眼婆娑的看著他。
幾秒后回過神來，緩緩爬起來跌跌撞撞的往外走。
陸梟依舊坐在沙發上沒動，她走后，他整個人靠在沙發靠背上，翹著二郎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顧清雅一路打車趕到顧清瑤的學校，腦子還是混沌沌的。
在學校是什么意思？
是說…她沒有死么？
顧清瑤有些茫然，呆呆的樣子像是個沒有生氣的木偶。
她原來不是顧家的女兒…原來不是她的妹妹……
顧清雅垂下眸子，眼淚不受控制的滑落下來。
可笑顧清瑤竟然眼睛都不眨一下，便把所有資產都給了她。
呵呵呵呵……
顧清雅一會哭一會笑，司機從后視鏡里看了看這個姑娘，只當她是失戀，忍不住開口安慰了幾句。
顧清雅什么也沒聽進去，到了顧清瑤的學校后，有些茫然。
全然不知道該去哪里找她。
她在這所學校上班也不過才兩年，之前她一直忙著公司的事哪有時間再來當個畫畫老師。
也是后來公司的事漸漸穩定下來，不需要她時時刻刻盯著防著，才有了一點的空閑。
顧清雅漫無目的的在校園里走著，目光在人群里搜索著。
陸梟的話是什么意思？
他為什么讓她來這里？
她還活著么……
不知道走了多久，恰逢顧清瑤在食堂吃完飯往回走，一旁的兩個女老師和她一道，都忍不住關切的問著她出去寫生遇險的事。
顧清瑤只是簡單的解釋了幾句，畢竟她所在的地方一直都是相對安全的。
沒走出多遠，微一抬頭，便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她面前十幾米處，失神落魄的看著她。
顧清瑤愣了愣，腳步緩緩停下。
看著那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，只覺得是百感交集。
“抱歉，我有點事，你們先回去吧。”顧清瑤和同行的老師打了聲招呼，隨即沒再做聲。
老師離開后，一時間只剩下姐妹兩人。
顧清雅像是分不清自己是夢著還是醒著，緊緊盯著顧清瑤，一步兩步…緩緩朝她走了過來。
顧清瑤站在原地沒動。
顧清雅走近后，一把撲進她懷里，緊緊抱著她不肯放手。
顧清瑤被撲的一個趔趄，站住后眼眶有些發酸，沒有做聲。
“姐……”顧清雅哽咽著開口。
顧清瑤依舊只是沉默。
若是問她，還把不把她當做妹妹。
答案是肯定的。
這二十多年的時間，她雖然是姐姐，卻更像是自己摸索著養大了一孩子。
雖然最后的結果看起來，她好像挺失敗的。
但是，這二十多年的每一天，都是真實存在的。
她看著她從瘦瘦小小的一點，長大到如今的亭亭玉立，那些時光又怎么能輕易忘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