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面下起了冰雹,楚泱在房間的落地窗前站著,一直到天黑,徐蓉他們都沒有回來。x
楚泱面無表情的望著外面的冰雹,以及冰雹中含雜著的陰氣,目光平靜的近乎冷漠。
總有些自己找死的人,只要不給她帶來麻煩,她并不會攔著!
只是徐蓉……
徐蓉是和徐父徐母一起離開的,原本徐父徐母已經決定不去徐家村,可是那邊左一個電話右一個電話的打過來,根本不消停,沒辦法,兩人最后還是決定去一趟徐家村。
他們其實心里面還存著一絲僥幸的心理,他們的身上帶著楚泱給他們的護身符,而且有楚泱在,他們應該不會有事的。
原本他們的計劃是去去就回,讓徐蓉和楚泱留在鎮上賓館。
但是他們沒想到的是徐蓉竟然悄悄的跟了上來,死活都要跟著他們一起去,說是不放心他們。
可是楚泱并沒有一起來!
徐父沉默了一會兒嘆了口氣,倒也沒說什么。
之前徐蓉就說了,楚泱明確的表示了不會管徐家村的事情,本身就不沾親帶故,也沒有利益可圖,憑什么她就要去幫忙?
開車回去的路上,徐母坐在副駕駛上,徐蓉則坐在后座,她呆呆的望著窗外,不知想到了什么,神情懨懨的。
“這到底叫什么事情啊。”徐母突然嘆息一聲,原本車廂的沉默無聲被打破。她有些焦躁的低咒一聲,“咱們家到底怎么了?招誰惹誰了?什么糟心事情都被我們遇到。”
徐父沒說話,他現在心情也煩躁的很。
徐母接著說道:“你說說你那偏心眼心腸惡毒的媽,活著的時候我們對她夠孝順了吧?她要什么我們不給她?就連她要貼補你那無賴的弟弟一家,我也忍了。甚至她對自己的親孫女也能下得了毒手,我真的恨死她了,可依舊在她死了之后,好好的給她置辦后事,我自認為兒媳婦做到我這種程度,已經夠對得起她了。”
徐父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用力。
徐母正待繼續說,突然咚的一聲,什么東西落在了他們的車頂上,緊接著就是一陣噼里啪啦的東西不要命一般的砸向他們的車子。
“啊”徐母尖叫一聲,因為車子的擋風玻璃被砸出了一個硬幣大小的坑,裂紋開始向四周蔓延開來。
“這么大的冰雹?”徐父驚駭道,“這么多下來,是要砸死人啊。”
徐蓉也瞪大眼睛趴在窗戶望著外面。
不過幾分鐘,地上密密麻麻的滿是鴿子蛋大小的冰雹,車子根本沒有辦法動,他們只能將車停在路邊上,祈求這場冰雹早點過去。
等了一會兒,依舊不見冰雹停歇,反而越來越密集,車子擋風玻璃已經徹底的花了,再這么下去,擋風玻璃一定粉碎的掉下來。
徐母臉色難看:“這見鬼的天氣,世界末日了嗎?”
徐母平常是個很有氣質的女人,她父母都是老師,她自小就帶有一種書卷氣息,有些許的清高,心腸也不壞。
平常她就算再如何的生氣,也不會隨意的發脾氣,按照徐母自己的話來說,女人亂發脾氣并不是什么好事情,不會讓自己消氣不說,還可能讓自己長皺紋,吃力不討好。
但今天徐母的脾氣卻異常暴躁,似乎根本無法控制一般。
明明和徐父沒有什么關系,她卻直接將炮火對準了皺眉沉默的徐父身上。
“你看看現在怎么辦?我都說了別管那些人了,你非要為了面子,為了自己將我們帶入到危險中。那些人的尸體被盜了不就被盜了,有什么需要追究的,反正人都死了,找回來難道還能復活嗎?就算能復活,你還需要一個會賣掉你孫女的媽?”
徐母的話尤其刺耳,徐父的臉瞬間陰沉下來。
“你就不能少說兩句?什么事情都怪我,難道就是我想的嗎?”
徐母聞言大怒:“你這話是什么意思?我難道說的有錯?之前如果你不去管,我們也不用提心吊膽的擔心自己什么時候會死,還不是你多管閑事?”
徐父眼睛慢慢紅了,語氣很沖:“你非要和我算賬是不是?你要是怕死現在就自己回去,誰也沒攔著你,要滾就滾遠點。”
徐蓉坐在后座根本無法理解,父母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吵了起來,既然明知道是奶奶的錯,又何必怪彼此?
她父母的感情一直很好,就算有了不愉快,過會兒就好了,這么激烈的爭吵,父親赤紅的雙眼,母親尖利刺耳的指責,停在徐蓉的耳中,都是那么的難以理解和不敢置信。
到底怎么回事?
三人根本無法看到,擋風玻璃上密密麻麻的裂紋,不斷的有淡淡的陰氣從外面一點點的擠進來,鉆進他們的口中眼中鼻子中,從他們的毛孔往身體里鉆。
只有徐蓉的身上有淡淡的光芒籠罩著,那些陰氣無法靠近她,只是在她的身邊游走。
被這些陰氣所影響,將徐父徐母身上的負面情緒不斷的放大。這幾天被恐懼不安折磨著,兩人的精神都嫉妒緊繃脆弱,輕易就被影響了。
眼看著兩人越吵越激烈,甚至都快要上升到動手的程度。
就在徐蓉努力的想要阻止父母的爭吵的時候,她無意中瞥了眼外面,遠遠的似乎看到有什么人在一點點的靠近,還不止一個。
外面的冰雹并沒有少,那些人卻似乎并不怕冰雹砸在身上,慢慢的越靠越近。
徐蓉的心中慢慢的生氣一股不安,她注意到那些人的動作很僵硬,和正常人走路姿勢有很大的區別。
徐蓉忍不住朝車窗貼近,好在她這邊的窗戶還完好的沒有受到損害。她貼在冰涼的車窗玻璃上,努力睜大眼睛看著那些人的走近。
當那些人越來越近,已經快要到跟前的時候,徐蓉終于看清楚他們的模樣。
但是看清楚了之后,她想著的卻是寧愿根本沒有看見。
“爸爸,爸爸你,你快看外面……”
徐蓉的聲音被恐懼包裹著劇烈的顫抖著,她忍不住想要遠離車窗,努力的往后縮。
可是一輛車的車廂也就那么點大,能往哪里縮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