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就算想找我上訴，我估計也幫不了你，”賀明謙遞給趙貴一支煙，“你自己也說了，許薄寒就是在偏幫殺你兒子的兇手，就算二審，許薄寒和人家通通氣，你還是幫不到你兒子，你不懂，這個行業水深著呢。”
趙貴一震，接過煙隨即罵罵咧咧起來，“王八羔子，我就知道姓許的是欺負我們這種窮苦百姓，那你說怎么辦，實在不行我就和我家婆娘抱著兒子的遺照去院門口鬧。”
賀明謙笑笑，“你敢去鬧，我佩服你，上一個鬧事的，到現在關著都還沒出來，當然你不怕，不過時間拖得越久，對你們越不利，你又不想二審，唯一的辦法就是把這事鬧大，吸引媒體的注意力，誰還不知道這么個人貪污受賄，到時候上面會親自調查他的，到時候你兒子的案子就有機會了。”
“有道理，”趙貴眼睛一亮，“那我該怎么鬧才能不被抓。”
“鬧自殺，”賀明謙吸了口煙說，“放心，不會有事，每次鬧自殺的，還沒怎么樣，消防在下面早早都充好了氣墊，你看工地上面年底討工資的不都這樣。”
“這個主意好，”趙貴贊不絕口，“不過你為什么要這么熱心腸幫我，你也和姓許的有過節？”
“嗯，”賀明謙頷首，苦笑，“他是仗著自己有權有勢搶了我女朋友不說，還想逼得我身敗名裂，我可能很快就當不成律師了，去坐牢也不一定。”
趙貴恍然，“這狗娘的。”
“沒辦法，”賀明謙嘆氣，“總之這只是我的意見，愿不愿意實施還是看你們了，我只是覺得你們兒子死的太可惜了。”
“對，兇手必須得到應酬的懲罰，”趙貴使勁點頭。
傍晚，許薄寒寫完判決書準備下班時，窗外忽然傳來一陣吵鬧聲。
他沒怎么在意，正給安嵐發短信時，蘇潤急急忙忙從外面沖進來，“審判長，趙貴在法院樓上鬧自殺。”
許薄寒眉目一沉，“怎么被他跑到樓上去了，不是不讓他進來嗎。”
“不知道啊，可能在哪翻墻吧，”蘇潤一臉苦笑，“他現在拿著廣播在上面喊，鬧得人盡皆知，我看可能連記者都驚動了，您也知道，有些公開的庭審總有些沒新聞的記者會過來的，不管如何，您現在都得上去看看。”
“通知消防了嗎。”
“估計來的路上了，”蘇潤說，“不管怎么說，還是要勸的，雖然趙貴可能是做做樣子逼您，可萬一真的跳樓就麻煩了。”
許薄寒陰沉著臉上頂樓時，上面已經很多人在了。
趙貴站在樓邊上，不讓任何人靠近，別人也不敢過去，怕刺激他。
一直在勸人的趙律師趕緊過來小聲說：“老許，他站的地方是個死角，不太好派人過去把他拽下來，而且他站的地方太危險，你一定得穩著他點，人家消防員支氣墊也要點時間。”
“我知道，”許薄寒點頭直接走過去。
趙貴直接喊，“不準過來，你再過來，我就跳下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