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秦戩,你擺不平家里的臭事,讓一個女人去受那些窩囊氣,怎么還好意思來這里找人?”
這話說的重。
沈副官的話,像根鋼釘,直接插進秦戩的心臟。
秦戩臉色微微一白,“讓我見見安音,我有事找她。”
“老爺子說了,以后你和安音小姐,橋歸橋,路歸路,你們各走各的路,老死不相往來。”
“這都是老爺子的意思,可是我要見的是安音。”秦戩急著帶安音去檢查。
“她不會見你,你走吧。”
秦戩手握成了拳,“那我只能得罪了。”
不讓進屋,他就只能硬闖。
“軍令難違,三少別為難我。”沈副官撥出手槍,指住秦戩,“首長吩咐,如果你硬闖,我們就不用客氣。”
他們知道自己不是秦戩的對手,憑他們的能耐,擋不住秦戩。
但是這里是軍區大院,就算秦戩有天大的本事,也不能在這里亂來。
秦戩默了一下,慢慢退開,但他沒有離開,而是在樓梯口坐下。
他不肯走,沈副官也不能把他怎么樣,只能和親兵守在門口。
在秦戩剛到門口和沈副官糾纏的時候,容老爺子和安音就已經聽見了動靜。
外面靜了下來,容老爺子看向趴在他腿上的安音,枯瘦的手撫她的頭,“不出去見見他?”
“不了。”安音搖頭。
秦戩是不會放手的,再見面,談不出結果,反而讓彼此更加難受。
反正是痛,不如一刀割下,痛得干干脆脆。
安音越是懂事,容老爺子心里卻堵得慌。
一老一少,又各種沉默了,但誰也沒有離開的意思。
安音趴在容老爺子腿上,心越來越平靜。
如果換成以前一個人的時候,一定會孤獨無依,可是現在,她在容老爺子這里感覺到了家人的溫暖。
雖然痛苦,但并不覺得世界冰冷。
老人擱在她頭上的手,讓她有了繼續走下去的勇氣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,窗外傳來雞鳴。
安音深吸了口氣,“姥爺,我要去暮家。”
“為什么?”
“去找解藥。”
容老爺子沉默了,過了好一會兒,才又嘆了口氣。
秦戩身上的盅,是容貞下的,是得找出解盅的辦法,要不然,他就算是死,也不會心安。
“你想怎么找?”
“找到和那盅有關的所有人,弄清楚每一個環結,說不定能找到解法。和盅有關的人只有幾個,其中三個都在暮家,所以,我要回暮家。”
母親和珍珠在暮家。
夏欣雖然失蹤失蹤,但安音相信夏欣的失蹤也和‘暮世良’有關。
安音相信,從三個人下手,或許能在某一個人身上,能找到辦法。
“哪三個人?”
“媽媽,珍珠,還有夏換媽媽。”
“你說你媽媽給秦戩下毒是為了你,到底是怎么一回事?”
雖然容老爺子不會懷疑秦氏傳出的消息——秦戩身上的盅是容貞下的盅。
但是,他想要知道完整的真相。
因為,他得知道,安音是不是真的靠吸取秦戩的元陽來補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