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用手,輕撫姜珂的頭發,他問她:“晚上想吃什么?我給你買回來。”
“沒有什么想吃的。”
姜珂本來是很貪吃的一個人,可能是今天情緒真的受了陳茉來鬧一事兒影響,做什么事情都沒興致。
就包括吃,都提不起興趣。
用手去推陸靳城,姜珂說。
“你快去工作吧,你早點下班回來,比什么都強。”
陸靳城笑了下,繼而,探著身,過去吻姜珂的額頭。
再離開后,說:“結婚證收好,別弄丟了。”
“嗯嗯,知道。”
“這是證明你陸靳城是我姜珂的男人的最好寫照,弄丟了,誰肯承認我和你之間的法律效益啊?”
用手指輕摩挲陸靳城的手,姜珂又說。
“有幸成為陸太太,我當然要存好我們的結婚證,嗯……就差給這兩個小紅本,供起來了!”
陸靳輕笑,“你知道這兩個小紅本的重要性就行。”
等陸靳城離開,姜珂臉上偽裝的那層笑皮,瞬間泄了氣。
不想陸靳城因為自己牽扯太多精力,她只好用輕松的辦法,來蒙蔽她內心的低落,情緒的反常。
雖然和陸靳城領了證,兩個人之間的關系,具有法律效力,陸靳城成了她專屬的唯一。
但其實,她并沒有想象中那么開心……
自顧自望向窗外發呆,過了好一會兒,她拿過手機,打電話給夏沅。
等電話接通,她說。
“關于你爸被查的事情,我想和你談一談!”
——姜小姐嫁到分割線——
陸靳城再從水浦出來,本應該過去政府那邊的他,臨時更改路線,從二環線高架下來,轉輔路,過去海州新開發的城區那里。
等過一個交通路口轉彎,進一條林蔭大道,他將車熄了火,跟著下車,從煙盒里撿出來一支煙,咬在嘴角。
很快,三分鐘后,一輛尾隨陸靳城而來的黑色轎車,在他車后方的停車位那里,停了車。
隨著車門被打開,率先邁出了一條屬于男人的長腿,跟著,是蕭莫宇探出車外,出眾不凡的身姿。
陸靳城指間夾著煙,沒有抽,任由香煙燃燒,在頭部,積了一節長長的煙灰,姿態好整以暇的等人到來。
當蕭莫宇關上車門,向陸靳城走來,對于陸靳城事先發現他,并在此等他,并沒有什么可意外的地方。
畢竟,陸靳城偵訊出身,有超于常人的敏銳洞察力和刑偵能力。
會發現他一直在尾隨他,并非偶爾,而是必然。
不然,他也不至于年紀輕輕就曾坐上州局局/.長的位置。
當蕭莫宇邁步向陸靳城走來,他看著男人倚在車門邊的挺括身型,筆直頎長,于無聲間,透著震懾人心的氣場和冷峻,他抿了抿嘴角,問。
“你什么時候發現我在跟蹤你?”
陸靳城抬眼看了蕭莫宇一眼。
再收回目光,他用修長的食指,點落夾在指間的那一截長長煙灰。
任由紛紛揚揚的煙灰,旖旎飄落,他嗓音極淡道。
“從我和小珂進民政局開始,你不就一直在跟蹤我和她么!”
陸靳城何等警惕,又何等聰明。
從陳茉來鬧,他就知道了這一切的幕后操縱黑手是誰!
很多事情,他不愿意說,不愿意去提,不代表他不知道。
打從陳茉和他蕭莫宇一早勾結在一起,他就知道了這件事兒。
他不管他們兩個人湊在一起,是聯起手想一起搞他和姜珂,還是陳茉身在曹營心在漢,于他而言,這一切都無關緊要。
因為,他從來沒有把他們兩個人,放在眼里。
就包括今天陳茉來鬧,他都沒有過多意外。
對陳茉的性格,他多多少少,還是有所了解。
她來鬧,這件事兒,談不上意料之外,但是也在情理之中。
因為陸靳城一早就發現他有跟蹤他們兩個人,蕭莫宇抿緊的唇,更加削薄。
有片刻的空寂沒有說話,再開口,蕭莫宇的聲音,仿若來自深山巨谷,很輕很淡。
“我后悔了。”
“我后悔當初那么對小珂,把她和我之間的距離,越推越遠。”
陸靳城漫不經心的用余光看蕭莫宇。
輕轉指間的煙身,他問:“你到底想說什么?”
“沒有什么想說,我只是現在很后悔。”
“如果當初,我不把一早接近她的動機和目的,表現的那么不純,或許,今天和她進民政局的人,就會是我。”
陸靳城用很淡很淡的眼神看蕭莫宇。
望著他皺眉的表情和模樣,神色無虞。
“強扭的瓜不甜,她一早就沒有看上你,你自己不清楚么?”
“今天你站在這里,和我說這些話,不是在證明你用情有多深,只能證明你存在的立場有多可笑。”
蕭莫宇輕笑一聲。
“我也覺得我很愚蠢,明明是布局等她往里跳,最后卻把我自己困在了里面,掙脫不出來。”
陸靳城依舊動作閑適的轉動手里的煙。
“作繭自縛,就要自食其果,你自己做了多少惡事,你心里清楚。”
側眸看蕭莫宇繃著腮線的臉,他目光波瀾不驚。
“你不是愚蠢,是聰明反被聰明誤的結果,事情鬧到今天地步,你做這一切事情之前,就應該想過這個后果!”
“可是你陸靳城就不應該出現。”
蕭莫宇盡可能繃緊的情緒,有了些許起伏。
“如果沒有你陸靳城的出現,我和小珂之間不可能鬧到今天這個地步!”
“你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時候?”
“你做的那些事兒,還要我一一幫你羅列出來?”
對視陸靳城平靜深邃的黑眸,蕭莫宇一再翕合唇,卻說不出來任何一句話。
就包括他一再捏緊的手指,竟然悲哀的發現,他根本就握不緊。
一如他手里曾擁有的一切,最后幻化成了指間流掉的細沙,悄無聲息,無痕無跡……
再把煙蒂捻滅,扔到垃圾桶里,陸靳城說。
“沒有人教你做惡,你一早就心懷不軌,落得今天下場,也是你咎由自取,找任何理由,把責任往外人身上擇,都不過是證明你有多自負!”
陸靳城長蕭莫宇五歲,一席話,戳中蕭莫宇痛處。
特別是涉及感情的問題,無疑是在他遍體鱗傷的身軀上,撒了一把鹽。
誰也不能否認蕭莫宇對姜珂的喜歡。
但是,誰也不能不說蕭莫宇對姜珂的傷害,大于他對她的喜歡。
很多人都說喜歡一個人、愛一個人的極致,是變相傷害她,折磨她。
可這一切,終歸是太過可笑。
愛一個人,怎么舍得傷害她,讓她傷心流淚?
這是懦夫的所作所為。
只有懦夫,才會用懲罰別人的方式,來證明他的愛,有多深厚,有多盛大,有多隆重。
沒有過久和蕭莫宇在這兒牽扯精力,陸靳城準備上車,驅車離開之前,撂下話。
“以后,離小珂遠一點兒,你那點歪門邪道,也少往小珂身上用,你和我之間的賬,我早晚會找你一一算清楚!”
一條孩子的命,姜珂險些被玷污,還有林林種種,一籮筐的事情。
每一件事兒,都注定他們兩個人,會站在對立的兩端,永遠不存在交好的一天。
當陸靳城將手搭在車門扶手上,準備上車,蕭莫宇開腔,道。
“就算小珂和你登記結婚,我也不會就這么善罷甘休!”
“最先遇到姜珂的人是我,這一切,本就不應該有你陸靳城什么事兒。”
對于蕭莫宇的叫囂,陸靳城依舊是一副不顯山、不露水,從容淡定的姿態。
單手抄袋,他說。
“你想爭,也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機會。”
男人的瞳眸,湛黑如墨,深邃似浩渺星空。
“就憑你蕭莫宇,還不至于讓我陸靳城拿你當回事兒!”
——姜小姐嫁到分割線——
姜珂給夏沅打了電話。
在電話里,她問夏沅:“你父親被查一事兒,到底和我有沒有關系?”
“你表姐那邊到底知道些什么?她為什么要說你父親被查一事兒,和我有關系?”
電話那端,夏沅沒有吱聲。
好久一段時間冗長的沉默過后,她才說。
“……和你有關系。”
“……是、是你表姐,是你表姐搞出來的事情!”
幾乎是一瞬間,姜珂就怔住了。
仿若一記悶雷,在她平靜的腦海中,轟然炸開。
“你……你表姐因為恨你,然后……我曾經幫你說過話,于是,你表姐,就把針對的矛頭兒,指向我爸!”
夏沅也是聽陳茉從蕭莫宇那里打聽得到的消息說,這次主張查她父親的人是趙明恒。
而這個趙明恒,據外界傳言,說他和蘇苕有一腿。
也就是說,蘇苕是趙明恒的忄青/婦,是他口中最得意的“干女兒!”
雖然陳茉一再說蘇苕給趙明恒吹枕邊風,要搞她父親,是因為姜珂的原因,但是夏沅,從始至終都不肯相信。、
畢竟,她和姜珂之間,只是關系要好,又沒有什么利益往來,她想不明白,蘇苕為什么要因為姜珂而針對她,針對她父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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