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靳城十五分鐘后到達州歌劇院門口。
看到站在路邊的姜珂,一下接著一下踢腳下的小石子,他下車,去握她微涼的小手。
“怎么不在里面等,外面不冷嗎?”
姜珂沖他甜甜的笑。
“想第一時間看到你啊!”
陸靳城看她呆萌的表情,像極了撒嬌的孩童,一時間不忍心說她什么。
“先上車再說。”
等上車,陸靳城伸手開暖風。
“其實也不是很冷,不用開暖風。”
陸靳城沒聽姜珂的,不僅調大了風檔,還把她泛涼的指尖,握在了手里。
男人掌心寬厚溫暖,肌膚相貼,干熱的溫度沿著表層散開……
“已經入冬了,天氣轉涼,以后出門,別穿這么少。”
今天來看歌舞劇,都穿晚禮服,再加上里面不冷,來往都坐車,姜珂就穿的單薄了一些,晚禮服外,只穿了一件還不到膝蓋的呢料外大衣。
“腳涼么?”
聽陸靳城問,姜珂說還好。
剛說完,男人已經脫了自己的外套遞給她。
“把衣服蓋腿上。”
姜珂見陸靳城把外衣給自己之后,只剩下一件白襯衫,想說不用了。
不等開口,陸靳城說。
“女孩子別受涼。”
——姜小姐嫁到分割線——
黑色的賓利慕尚行駛在光影交疊間,時明時暗的黃色光線,一閃一現。
車里沒有放音樂,輪胎與地面摩擦時發出沙沙聲。
姜珂歪著頭看向窗外,望著外面燈火通明與黛色天際,思緒有些縹緲。
直到眼里一切繁華夜景成了融入黑洞里一樣的黯淡,她才說:“你能幫我分析個事兒么?”
“嗯?”
陸靳城看向姜珂,問她什么事兒。
姜珂有些猶豫自己該不該說,但遲疑了兩秒,還是開了口。
“我不清楚你知不知道我爸前不久差點被紀/檢/委調查的事情,說來,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這些事兒,而且我爸去視察那段時間,我哥還讓紀/檢/委和反/貪/局的人叫去問話,這都不算,我還發現我媽最近的不管做什么事情都神神秘秘的,好像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樣。”
她之前真的很少管自己家里怎樣,似乎任何事情都影響不了她一直做姜家高枕無憂的小公主。
但她父親外出視察回來那天,在桌上吃飯的一席話,讓她莫名不舒服。
不知為何,他身上那種滄桑感,讓她有了一種自己父親瞬間老了十歲的頓悟。
許是家里最近確實發生了一些事情,她人也跟著敏感了不少,以至于會多想,甚至因為自己母親的某些舉動,做出懷疑。
把自己母親最近讓人捉摸不清的行為和陸靳城說,姜珂問。
“你覺得,我媽為什么會有這樣的表現?真的很奇怪,我之前從來沒有見過她這樣。”
之前自己母親整晚在外面搓麻將的事情,她可以理解為為了自己父親以后的工作做鋪墊,所以和那些官太太們處好關系。
就包括自己母親之前說因為制衣那邊沒有把衣服趕工出來,她也可以理解。
可是她今晚看到那通電話后,臉上表現出來的神情,讓人匪夷所思。
那是一種集懼怕,憤怒,恨……甚至是無力的表情。
這種復雜的表情,她之前從來沒有見過。
一種不好的預感告訴她。
自己母親……做了虧心事兒!
陸靳城是過了幾秒才給姜珂回話。
“別多想,可能是有什么要緊的事情,你要是不確定,可以問她,或者,我幫你找人去查一下。”
“查就不用了,我就是覺得……可能是我家最近事情太多了,所以……”
姜珂后面的話沒再說下去。
她是覺得自己母親不想自己家里每況愈下,所以在外做了什么事情,不過這種事情是見不得光的勾當,讓人抓了小尾巴。
不過她倒也相信自己母親不會做對不起自己父親的事情,事情最嚴重,也無外乎的向省里受賄,被盯上了。
斂了斂眸,她說:“但愿是我想多了吧!”
陸靳城怕姜珂亂合計,就說,他可以幫她查一下。
但是被姜珂搖頭拒絕了。
用她自己的話說,就是心里有疑問,還不至于上升到調查的地步。
何況,自己母親做事兒有分寸,這點,她知道,倒也相信她不會給姜家蒙羞。
“沒什么事兒,不用去查,我覺得,可能就是今天碰到袁梓奕,心情不佳,所以才會亂合計。”
姜珂這語態,雖然像是在開玩笑,但不難聽出她話里的吃味。
陸靳城笑了下。
“她礙著你什么事兒了?至于嗎?”
姜珂心想,都要和自己搶男人了,還不礙著自己的事兒?
“看她不順眼,就是礙著我的事兒了,我就是這么不講理!”
“不過,你是在幫她說話嗎?”
不給陸靳城辯解的機會,姜珂當下撂挑子,氣呼呼,還委屈巴巴的說。
“你還說你不喜新厭舊呢,陸靳城,你竟然幫她說話!”
姜珂態度轉變太快,陸靳城有些沒反應過來。
看向將頭扭向窗外,透過車窗玻璃,一臉負氣模樣的小丫頭,陸靳城問她。
“生氣了?”
姜珂不答話,冷戰的姿態。
倒沒有覺得自己剛剛哪句話說錯,陸靳城靠路邊停車。
他伸手去拉姜珂的手,卻被姜珂一把丟開。
“別碰我。”
看姜珂的樣子真像生氣,陸靳城有些沒轍。
“真和我生氣了?”
他之前,真就沒有見過她和自己真生氣,再怎么鬧,也無外乎是使使小性子。
用手去轉姜珂的小腦袋。
姜珂擰著自己和陸靳城較勁。
到最后,陸靳城只好用手扣住她后頸,把她向自己這側扳過來。
姜珂拗不過陸靳城的力氣,被迫性轉頭。
擰巴個臉,她負氣問他想干嘛!
陸靳城滾動喉結,嗓音低低沉沉地說:“想什么呢?我怎么可能幫她說話?”
可姜珂覺得他就是在幫袁梓奕說話。
“那你不是幫她說話是怎樣?覺得我無理取鬧嗎?”
陸靳城有種躺著也中槍的感覺。
不過,姜珂到底生氣,還是吃醋,他倒是看得一清二楚。
“沒有幫她說話,也沒有嫌你無理取鬧。
用手摸姜珂的發,他問:“你知不知道我現在的樣子像什么?”
“像在哄任性女兒的父親!”
姜珂看著陸靳城,眼神古怪,還有些嫌棄。
“有你這么哄人的嗎?”
“那你想怎樣?親親抱抱舉高高?”
說著,陸靳城伸手就要去抱姜珂。
不過,卻讓姜珂很抗拒的把他避開了。
“你別碰我!”
姜珂打他的手。
“說哄我,你的誠意呢?就是對我動手動腳嗎?”
沒有哄過人,陸靳城真就不知道姜珂到底要什么誠意。
當姜珂又一次使著性子扭開頭不理會陸靳城,陸靳城有一種內傷于心的無力。
又過了幾秒,他說。
“在車里等我!”
姜珂不知道陸靳城想干嘛,轉頭看他時,男人已經推開車門下車。
等陸靳城再回來,手里拿著一罐包裝特別精致的糖果,還有一大盒巧克力。
當男人伸手把東西遞上去,姜珂一臉詫異的看著他。
“這個誠意可以嗎?”
“既然你心情不好,那就給你買糖吃!乖,多吃糖,少吃醋!”
幾乎是一瞬間,姜珂就被逗笑了。
連帶原來臉上繃著的表情,也禁不住垮了下來。
這種哄女孩子的段數明明垃圾極了,可是不知道為什么,姜珂卻可以被他哄得眉開眼笑。
一時間,自己母親事情帶給她的陰郁感,一下就散開了。
就像是陽光穿破層層霧霾疊嶂,撥云見日。
抿著唇笑,她伸手,一把奪過陸靳城手里拿著的巧克力和糖果。
再去看陸靳城,她忍著笑,佯裝不悅道。
“下次別指望一罐糖,一盒巧克力就打發我!”
——姜小姐嫁到分割線——
等到回湘汀苑,姜珂沒繃住,把自己本來也沒有生陸靳城氣,不過是逗他的事情,說了出去。
一時間,陸靳城除了無奈,還是無奈。
當陸靳城伸手把姜珂抱起舉高時,姜珂嚇得不行。
之前他突然抱自己,自己好歹可以抱他的脖頸維持重心。
可現在,她完全是虛飄在半空,哪兒也抓不了。
姜珂長得實在是小,雖然身高有168公分,但體重剛近九十斤,陸靳城,輕輕松松便可以把她抱起。
“你干嘛?嚇死我了,快放我下來!”
看姜珂臉上的表情,陸靳城放她下來。
不過姜珂的腳剛貼地,陸靳城便把她按在墻上,吻了下去。
姜珂的心,應該剛才舉高,還懸著。
未等平復,呼吸間,就被灌入屬于男人的霸道氣息。
陸靳城口允/含了姜珂的唇幾下,直接搗了進去。
卷起毫無防備的香丁,恣意堔去……
姜珂唇齒間,彌散開煙草味,還有一種陽剛干凈的味道。
喉嚨處被一抵時,她本能性哽了下嗓子,發出一聲細碎的嗚嗚嗚聲。
倒在沙發那一瞬,陸靳城高大的身型,在姜珂清秀中有些緋紅的臉孔上,打下一片暗影。
身后的燈光被遮擋,姜珂看男人的臉,這一刻有些緊繃,那是他控制力,在崩潰與堅持的臨界點處的表現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