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明彰一臉云淡風輕,嗓音輕飄飄的。
他說完后繼續忙自己的工作,平靜地坐在沙發上,仿佛事不關己。
肖似似想起鑰匙的事,也沒多說什么,先去了廚房。
廚房一看就不常用,干干凈凈,似乎連開火的痕跡都沒有。
她脫掉大衣外套,捋起毛衣袖子,在廚房整理餐具。
肖明彰悠閑地坐在沙發上看工作報表,他打開肖似似給他帶的早餐。
“肖總,這些東西我能動嗎?”
“隨你。”
“好。”
得到他的允許,她做事更麻利,很快幫他收拾好屋子。
走到一處木架前,肖似似看到架子上擺了一對可愛的木雕娃娃,一個男娃娃一個女娃娃,看上去栩栩如生,尤其是那個女娃娃,瞇著眼睛,笑得很快樂。
肖似似仔細看著這對娃娃,忽然覺得男娃娃和政寶很像。
至于這個女娃娃……
“你看上去很喜歡我的木雕。”肖明彰見她在架子前站了很久。
“是肖總自己雕的嗎?太可愛了。肖總手藝真好。”
“你很喜歡?”
“喜歡。”
“喜歡哪個?”
“這個吧!”肖似似指了指男娃娃,它和政寶長得真得太像了。
“看來你喜歡男孩。”
“……”不是!
“那這個送給你了。”
“這一看就是肖總心愛的東西,君子不奪人所好。”肖似似不肯收,“再說,兩個小娃娃應該是一對,拆散了不好。”
“是送給你又不是丟了,怎么叫拆散了?”某人語氣不悅。
“那我收下了。”肖似似其實心里很喜歡。
“嗯。”
得到他的允許,她拿了那只可愛的小男孩木雕,很小一只,雕工格外精細,看出來花費了很多心血。
她將木雕放進自己的包里,她會好好收著的。
改天,她要把這個送給政寶。
很快,肖似似收拾得差不多了,她摘下手套。
“肖總,好了。”
“臥室。”
“……”她覺得不太方便,“肖總,您的臥室,我就不進去了。”
“我臥室里沒有見不得人的東西。”
“……”她不是那個意思,“肖總,我快要遲到了。”
“我就是上司。”
肖似似知道,他說了算。
不過,他昨晚上跟肖朗鬧得那么僵,不怕工作和職位都保不住么?
肖似似沒有跟他犟,進了他的臥室。
她敷衍了他兩下,簡單打掃了一遍。
等時間差不多,她摸了摸花花,跟它告別:“花花,姐姐上班去了,你要乖乖的。改天接你回家。”
“喵……”花花像是聽懂了她的話,一臉滿足,但卻并不想走,跳進肖明彰懷里。
肖似似囑托肖明彰照顧好花花,這才離開了玲瓏灣。
她一走,肖明彰抱著花花,揉了揉它的腦袋。
這只貓,聰明得很。
這時,肖明彰手機響了,是江海打來的。
“肖總,您今天來公司嗎?昨天的會議您沒有來,電話也沒接。”
“線上。”
“好,肖總,您現在在哪里?我有報告給你看。”
“我在家,腿受傷了。”
“啊?”江海還不知道這個事,“嚴重嗎?我去看看您。”
“不嚴重,不需要過來。”肖明彰淡淡道,“報告可以發我郵箱,不急的話,改天等我回公司。”
“是這樣的……肖總,我早上接到肖董的電話,他說準備考慮調整公司內部職位,如果有大的變動,我可能就不能跟著肖總了。”
肖明彰陷入沉默。
沒想到,肖朗動作很快。
這一招,無非是敲山震虎,讓他有所忌憚。
他忤逆了肖朗,以肖朗的性格,不可能坐以待斃,看著他凌駕在他之上。
肖朗也算是白手起家,將肖氏從一個普通工廠發展到如今肖氏集團的地位,一定有過人的手段,不可能輕易讓他一個繼子壓制。
這是通過江海來給他放風了?
一旦撤權,連江海都不會給他留,他在肖氏將徹底成為孤家寡人,沒有實權沒有實職。
“肖總,我也不知道肖董為什么突然做這個決定。依我看,現在公司內部職位安排很合理,我也喜歡跟著肖總。如果職位調動,安排我去別的部門,我心里也不好過。”
“江海,如果真調動了,你就安心跟著別的上司。”
“說實話,肖氏里哪個上司都比不上肖總。”這是江海心里話。
那些老油條,愛打官腔欺壓下屬,不干實事卻又美滋滋領著功勞,沒有一個像肖明彰這樣對工作認真負責的。
肖明彰的認真專注敬業,他一直看在眼里。
“準備線上會議吧!”肖明彰淡淡道,沒有多說什么。
“行,我這就去準備。”
掛了電話,肖明彰看了一眼窗外。
今天天色晴朗,一眼看過去,白云像是漂浮在山頭。
肖明彰想起前些日子的下雪天,白雪紛飛,山路遙遙。
公寓樓下,肖似似坐上公交車。
她坐在車上,拿出肖明彰送給她的木雕娃娃。
真是一個可愛的娃娃,她唇角浮起笑意。
忽然,她像是想起什么,拿出手機,點開搜索頁面。
點進瓊州今年當地一條新聞,她打開新聞里的圖片。
圖片上是笑靨如花的新娘,年輕美麗的新娘抱著一束手捧花站在溫潤儒雅的新郎身邊,而新郎滿含愛意地看著她。
這場世紀婚禮,正是喬家千金和jy創始人紀總的婚禮,轟動一時。
肖似似放大新娘的照片……像極了,那個小娃娃。
肖似似手指頭頓了頓,她又想起早上的事。
早上,她經過肖明彰的臥室,看到他的床頭放著那瓶熟悉的藥。
那瓶藥的成分她已經完整分析出來,雖然不清楚具體藥理和作用效果,但她在藥物提取物里發現了具有神經麻痹功效的成分,這與她的設想完全一致。
也就是說,藥里有緩解頭痛等的功能性成分,但也有麻痹神經的副作用,長時間服用,會對記憶力產生不可逆轉的效果。
這也是為什么肖明彰車禍醒來之后三年,對過去的事毫無印象的原因。
那些過去的記憶,連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在他腦海里留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