仙仙從柜子里取出芭蕾舞服，抬眼掃向一旁壓腿的李月明。
李月明看都沒看她一眼，十分專注的樣子。
如之前的女生所說那樣，更衣間是女生重地，男生勿入，縱然這事是盛云做的，也是有人協助盛云。
仙仙心里嗤笑一聲，這對狗男女當她傻子？
老師在旁邊焦急道：“當務之急是解決舞服的事，這里沒有備用舞服，現在去買也來不及。怎么辦，仙仙很快就輪到你上臺了！”
李月明把腿從把桿上放下來，輕飄飄一句建議：“不然棄權吧。”
“棄權？”老師一怔，看向仙仙。
其實棄權也不是不可以。否則穿著被污染的舞服上臺，哪怕跳的再好也是對這個舞臺的不尊重，評委團會因此壓低分數。
老師一臉為難。
已經輪到李月明表演了，她施施然離開。
望著女生神色里抑制不住的得意，仙仙若有所思：“老師，有墨汁嗎？”
“啊？”
她看了眼掛在后臺墻壁上的電子表，距離自己登臺大約還有十五分鐘，去買合適的芭蕾舞服沒時間了，但對她而言，十五分鐘已然足夠。
仙仙笑盈盈看向老師：“我要墨汁，還有吹風機。”
李月明穿著雪白的芭蕾舞服，一登臺就看到坐在臺下首座的年輕軍官。
十分有質感的墨綠色制服肩上扛著幾枚屬于火警標志的勛章，制服寸寸勾勒出青年修長英挺的身形，他端坐在貴賓席上，鳳眼狹長，神色極淡。
實不相瞞，昨夜和仙仙通話，池眠說的“明天有工作。”
那工作就是，領導覺得他們消防隊整天工作緊張，所以組織集體參觀軍藝學生舞蹈比賽。
更值得一提的是，按照池眠的身份，分明有權利拒絕參與這樣的活動。但是自從接到昨夜的那個電話后，他沒有拒絕，這其中含義怕是只有他自己能懂。
李月明看到池眠心里便暗自興奮。
另一方面又十分得意，自己協助盛云把梁仙仙舞服毀了，這下子，后者連這個舞臺都上不了！
只要對方不出現，池眠眼里自然會有她。李月明自負起來，隨著高昂的樂曲聲輕輕旋轉，每一個舉動都極盡優美，像是純潔不染塵埃的天鵝。
一曲完畢，她提起裙擺輕輕頷首，嬌媚的看向臺下池眠。
池眠觸上她的視線，嘲諷勾了下唇。
這種軟趴趴的舞蹈，到底有什么好看的？連他這種外行人，都能看出這次上臺的女生還沒前面表現的好。
倒是其他軍官奉上官方版本的熱烈掌聲。
李月明得了池眠的冷嘲，錯認為是贊賞，喜滋滋的下了臺。
而在后臺的仙仙，直接用一整瓶墨水把纖薄的舞服染黑，繼而用吹風機仔細吹干。提起來輕輕一展，濃烈的墨水味便彌漫在了后臺。
這一切剛剛好在李月明左腳邁入后臺的時候結束。
李月明手里還拿著助教老師遞給她的水，面上喜悅的表情還來不及收回，就看到仙仙手里的濃黑色舞服。
她手一抖，礦泉水摔在地上灑了一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