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短。
仙仙捏緊手里的鋼筆。
眼神抉擇了一秒鐘。
在夜涼即將要抓住她的同時，她一把將鋼筆扎進夜涼的手臂上！
噗呲！
那一瞬間，堅硬銳利的筆尖陷入夜涼的風衣衣袖，刺破皮肉。
仙仙身影一閃，與夜涼錯身而過，準備趁著眾人一瞬間怔愣的空隙往門外沖過去。
她要去找夜吹！
然而，仙仙沒想到夜涼手臂受了傷也壓根沒有痛呼一聲，甚至沒有絲毫掙扎，反而順著鋼筆抓住她的手臂，也狠狠一扭。
咔嚓一聲！夜涼沒有絲毫留手，直接卸了她整條臂膀。
她額上的冷汗瞬間出來了，痛呼壓在嗓子里。
“很堅強呢。”
男人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，手臂上的鮮血順著臂彎落在手指上。
他一把掐住仙仙的下巴往上一抬，對上那雙閃過冷冽的眸子，夜涼把指腹的鮮血抹在她的唇上，像是野獸終于露出了獠牙，邪佞妄為。
“女孩，你太不聽話了。”他神色似乎有些苦惱，旋即釋然，“但是沒用的。哪怕你逃到天涯海角，我也會把你抓回來。”
“你是，屬于我的。”
像是魔鬼說下了禁語。
他繼續笑道：“再繼續留在這里，夜吹一定會過來的，如果你希望讓他親眼見證自己的弱小無能，那你就繼續掙扎。我也不介意在這里，在你的同學們面前，對你做某些事情。”
他從兜里拿出一柄剔骨刀，輕輕抵在仙仙的脊背上。
“乖女孩，我們回家好嗎。”
仙仙心里一頓，眼角余光一掃，看到周圍同學們驚恐夾雜著擔心的目光，但并沒有人開口阻止這一幕。也根本沒人阻止得了。
她并未回頭看夜涼一眼，被他剔骨刀抵著向外走。
有些時候，愛人是盔甲，是在艱難時支撐下去的動力。
但有些時候，愛人又是軟肋，令人不得不做出妥協。
因為除此以外，也別無他法了。
出了教學樓，雪下的更大，幾乎頃刻間就在仙仙身上蒙了一層白色。
她鴉羽般的睫毛上全是雪花，像是精靈般，有種奇異的，純凈的美麗。
夜涼眼神更加癡迷溫柔，帶著她上了轎車后座。
另一邊，夜吹打開卷子后，鳳眸透著迫不及待和激動。
這些題他都做過。
看來這次他一定能考進前一百五十名，達成與仙仙的約定。
念及此處，他唇角一勾，心里甜的不可思議。
而少年在午夜夢回時，當然會有各種各樣的沖動，尤其是他本來就是個混小子，從不知道什么叫隱忍和克制。
但自從明白了自己對仙仙的感情后，他就學會了很多。
學會收斂自己的張揚。
變得冷靜，內斂，克己。
變成一個好人。
為此去費力的學習自己不擅長的東西。
為此不說任何艱辛。
他只是，想光明正大的擁有自己喜歡的人，僅此而已。
夜吹提筆，安靜又認真的在卷子上書寫自己的答案。
碎發垂在他額上，窗外昏暗的光把他側臉打的一片溫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