仙仙探究的看著對面那張完美至極的容顏,和他眼底深處一掠而過的冷酷。
她突然發現,湛亭并不是一個軟弱溫和的人。
這位曾經的三皇子殿下,其實是皇位有力競爭者之一。
自古宮廷紛爭,兄弟刀劍相向已是常事,死于非命的太子和二皇子,似乎也是他害的。
湛亭文韜武略更勝原主一籌,若不是彼時有人揭發他非老皇帝親生,如今的皇位,應該是他的!
空氣好像忽然靜了下來。
在燈火的照耀下,仙仙發現,剛才僧人眼里一閃而逝的冷酷,又似乎是她的錯覺……
禪房里溫度正好,得知仙仙要與湛亭秉燭夜談,住持特意吩咐雜役和尚燒好地龍,生怕冷到仙仙尊貴的龍體,一個皇家寺廟的大和尚都要被暴君壓去凌遲。
所以仙仙在冬日里穿著單衣,也沒覺得冷,就是被裹住的胸口有些憋悶的慌。
她往前探身,把湛亭手里的狼毫奪過來。
“說好了秉燭夜談,皇兄怎么自顧自的在那里寫上癮了?”
湛亭抬眸,無意間看到對面皇帝衣襟微開,露出的一小塊雪白的脖頸肌膚。
他收回目光,端正了坐姿,十分一本正經。
“不知,陛下要與貧僧夜談什么?”
仙仙不想跟他擠牙膏一樣說話,她來這里就是為了撩他的。
大好夜色,豈能白白浪費?
“佛說,今生種種皆是前世因果……”
她說了一段,頓了一下,先讓外面的僧人上點酒水來。
原主特別愛好烈酒這一口,害的仙仙看到被住持送來的酒水,也開始饞了起來,先倒一杯。
“陛下,寺內不可飲酒。”湛亭道。
“唔……朕是皇帝,這皇家寺廟也是朕的,規矩難道還能約束到朕?若真有這一條規矩,那從今夜起,朕便廢了這條規矩。”
仙仙卻拿起瓷白色的酒杯一飲而盡,舌頭都差點順著酒水被吞掉。
酒氣隨著她啟唇的時候薄噴到對面僧人的臉上,她低笑一聲,喉間被酒水潤過,那低沉的嗓音,似乎變得雌雄莫辨。
“除非,皇兄求朕,不要飲酒,那好商量。”
湛亭無可辯駁,就坐在對面,靜靜看著她,等著她的話。
仙仙不知何時就歪歪的倚在塌上,腳踢了下湛亭的腿,‘少年’皇帝姿態浪蕩不羈。
既然要撩,她就打算借著酒勁放手一撩!
就算這次不成,還能留有余地。
“繼續剛才的話題——佛說,今生種種皆是前世因果,皇兄,我隱約覺得我們前世是夫妻,不然,我已身處萬萬人之上的帝位,為何,會突然惦記起身在寺廟里的你?”
她突然說出了曖昧且駭人的話,讓湛亭本身淡定的眸色,一沉。
若他沒有聽錯,‘少年’皇帝的這個意思是……喜歡他?
再想起對方之前舔舐他掌心的旖旎意味,湛亭掌心的傷口仿佛突然熱了起來。
少頃,他眉心一皺。
恍然覺得,對方這次前來,其實是來戲弄自己的……吧。
“陛下,您醉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