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日午時,寺廟幽靜,煙氣繚繞。
可當仙仙蒞臨時,整個幽靜的廟宇頃刻間遍布恭迎。
“陛下。”
仙仙抬手讓眾僧噤聲。
一片安靜。
怪不得那么多人迷失于權柄中,只是抬手之間就能讓人乖乖聽話,這滋味實在是太棒。
她站在寶殿門口,看了眼擺在寶殿中央寶相莊嚴的金佛。
旋即,她把目光放在住持身上。
皇家寺廟的主持和皇室也有緣分,按輩分來說,仙仙應該管眼前這個身穿紅色袈裟,手持佛珠的和尚叫一聲“皇叔。”
但原主的暴政眾人皆知,誰還敢用輩分約束她?
因此住持小心翼翼的侍候在她身邊。
仙仙雙手負于身后,冷淡道:“不必多禮,朕是為了故人前來。大師不如帶路引朕前往后院,見見那許久未見的故人。”
與此同時。
寺廟后院,一道消瘦的身影正在和多名太監對峙。
倒是沒有系統為了讓仙仙來,說的毒打那么嚴重,僅是對峙。
湛亭袖間指尖一動,知道自己被下了軟筋散,可哪怕面對這樣糟糕的境遇,他眼神依舊沒有絲毫波瀾。
他所有的仇恨和痛意,好像都在剃度出家的那一刻隨著三千煩惱絲煙消云散。
他身穿紅白袈裟,身形消瘦,卻把這套寬大的袈裟撐出不一樣的氣質,光風霽月,清冷出塵。
湛亭垂下眼睫,雙手合十,對著太監輕聲道:“貧僧要去抄經了,請諸位讓讓。”
但那些太監,實際上是受人托付而來,怎能就這樣輕易的放過她。
“三皇子殿下——”
太監尖細的聲音一響起,就是無異于揭人傷疤的四個字。
湛亭眸色無波。
早在三年前,他就不是皇子了。
可這些太監不放過他。
“皇子殿下就是皇子殿下,天潢貴胃的身份是如何都無法抹殺得了,為何要以貧僧自稱?”
“罷了,殿下,其實我等仰慕你已久,曾經你高高在上,是遙不可及的月光,如今輾落成泥……”
那太監油膩的視線落在湛亭身上,皇宮里向來藏污納垢,既然主顧讓他們能怎么侮辱湛亭就怎么侮辱!浸淫在宮內多年的老油條們,當然知道怎樣能戳湛亭的痛楚!
“——不如來和我們快活快活?”
“喲,不知道皇子的滋味是如何。”
“什么皇子,他母妃分明是與人私會才生下他的。”
太監們吵吵鬧鬧圍過去,手指就要拉住湛亭純白的袈裟。
然,同一時刻。
“放肆!”
一道清脆的女聲響起。
太監們早知會被阻止,裝作驚訝的向發聲處看去。
湛亭微微抬眸,只見一個頭上插著蝴蝶發簪,穿著粉色衣裙,十分嬌俏的少女從寺廟偏殿快步而來。
“你們是哪個宮的人,怎么能欺負人呢!”
衛小蝶擋在湛亭的前面,對太監們打了個眼色。
“我是太后娘娘身邊的衛小蝶!你們不許欺負人!”
然而衛小蝶正是雇傭這些太監來找湛亭麻煩的主顧。
她受到大臣們的托付,一直不知道該怎么接近湛亭。
不過,她靈光一閃想出了這個好計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