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空氣更加死寂。
秦郁白站在原地,兩邊衣袖輕輕垂著,就像他整個人一樣呆呆愣住,紋絲不動。
秦郁野眸光一暗,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,語氣如常:“坐吧郁白,方才府外人多眼雜,有件事我不便告訴你,現在……你別急著生氣,坐下好好聽著。”
少年將軍這才嗯了一聲,落座于仙仙身旁。
秦郁野沒有坐,而是衣袍一掀——
陡然單膝跪下!
看到他哥跪下了,秦郁白立即站起來。
在金鑾殿都能對答如流的少年將軍,此時突然有些茫然無措。
“這是怎么了啊……哥?”
面對人生中最重要且無法代替的兩個人,秦郁白眉頭輕輕蹙起,心里升起不妙的預感,讓他緊張又茫然:“……何至于跪……你們到底隱瞞了我什么?”
仙仙憐惜的看了眼秦郁白,心說也沒什么事。
銀河:對,沒什么,愛上一匹野馬,頭頂整片草原。娘娘也就是送給了你一頂綠帽罷了 仙仙無聲瞇眼:“小銀子?你說誰是野馬?”
銀河:“……”沉默是金。
“郁白,哥要和你說聲抱歉。”秦郁野垂著眸子,目光落在地面上,語氣很輕:“彼時我以為你戰死沙場,回北城時,就準備替你給仙仙一封和離書。”
秦郁白走上前將秦郁野扶起來,同時嗯了一聲:“沒關系,就算與她和離了,我也可以再娶她一次。”
少年從容鎮定的語氣,讓秦郁野心里更加確認了什么。
而仙仙原以為秦郁野是要把一切和盤托出。
結果未曾料到,他竟然在開始圓謊!
秦郁野看著對面已經快和自己一樣高的少年,繼續說道:“仙仙沒拿和離書,她……是我秦家的好媳婦。”
秦郁白溫柔垂眸,有些小驕傲:“當然。”
“所以,在戰敗之后,我被貶官,被派到城樓守門時,是她給我打點旁人的銀兩;在我拜訪同僚屢屢遭遇閉門羹時,是她拿出嫁妝讓我踏入同僚的府邸……”
這些事,倒是出乎秦郁白的意料:“哥不過是貶官了,那些大人怎么那么不顧前情?”
秦郁野輕描淡寫的說:“嗯,是因為我們從前一直不知道,我秦家樹大招風,被皇帝忌憚,戰敗一事,正好中了皇帝下懷,那些大人聽了圣意,當然對我秦家退避三舍……”
“所以在拿到引薦信上京后,我和仙仙為了避免麻煩,只能……假扮夫妻。”
話已至此,秦郁野沒有繼續往下說了。
仙仙握緊扶手,真想扒開秦郁野的腦子,看看里面是不是灌水了!
仙仙想要開口解釋自己和秦郁野的感情,可這時秦郁野看了她一眼,漆黑眸里帶著請求。
——求她不要說。
與此同時,秦郁白揚起一個燦若驕陽的笑容,不甚在意:“我原以為是什么事,原來只是假扮夫妻?”
秦郁野抬頭看他。
少年將軍眼里的茫然褪的一干二凈,目光灼灼看著兩人:“假扮夫妻只是情勢所迫,又并非真的,我怎會介意?哥,你把我想的太小心眼了吧!”他捶了下秦郁野的肩膀,語氣輕松而熟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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