紅色肚兜沉默的躺在地上。
秦郁野倉皇的垂眸,恰好又看到玉匣底部有一層簡易圖畫。
而最上面的那張圖畫上——
有一男一女。
以最傳統的姿勢,摟抱在一起。
秦郁野感覺到自己的手指開始發燙起來,耳根也染上了淺淺的紅。
不知是因為剛才觸到了肚兜,還是因為想起攔腰抱住少女時,觸及的那一抹纖細腰肢。
他的心不由自主的火熱起來。
——什么南海珍珠,這分明是娘家給女子陪嫁的嫁妝畫和肚兜,就等著少女的夫君親開這個寶匣,一點點拉開紅繩,讓夫妻間炙熱的感情燃燒到極致!
須臾間,秦郁野的心又冷下來。
鳳仙仙是他弟弟的妻子,是他的弟妹。
他到底在自顧自的火熱什么?
雖這么想著,秦郁野還是不由自主把紅色肚兜撿起來。
再翻了翻匣子里簡易的圖畫,姿勢都很傳統到位……
少女明明追過來要把匣子拿走,不知為何又將它給了他——她對此真的不知情嗎?
秦郁野微微狐疑。
正在這時,有小廝敲了敲門,道:“將軍,用膳了。”
秦郁野做賊心虛般把肚兜揣進懷里,再將匣子藏好,他走出去,如往常一般說道:“去叫郁白。”
猛然間想起秦郁白已經死了。
秦郁野眸光冷了冷,低聲道:“……去叫二爺夫人。”
他該是拿著肚兜詢問她,還是裝作一切都不知情?
于是,當仙仙和秦郁野皆都坐在飯桌前時,秦郁野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樣,安靜的用膳。
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,他胸口揣著的那件少女肚兜,仿佛在他心上隱隱發燙。
仙仙安靜的用膳,眼角余光卻時不時的打量主位上的秦郁野。
他到底打沒打開那個匣子?
男人臉色如初,讓她一點都看不透。
罷了,反正她又不止只有那一步棋可以走。
用膳完畢,秦郁野正準備回房,突然聽到嬌軟的聲音在他身后道:“大哥,我準備給你做兩件冬衣,你什么時候方便?我需要給你量一量尺寸。”
給他做冬衣?
這種事一般都是妻子為夫君做。
秦郁野回過神來,語氣淡淡:“這種事你不必親力親為,交給婢女就行。”
話音剛落。
秦郁野眼角余光看到少女蹬蹬蹬的跑過來,一把抓住他的衣袖。
那雙宛如琉璃般漂亮的眼眸里,溢出了晶瑩的水光。
“我只是想為大哥盡一點心,不然我閑著沒事,總愛想東想西的……”仙仙輕輕哽咽。
秦郁野這才想起來。
她剛剛守寡,就算嘴里說著沒關系,可是獨守空閨時,定是難過的要命。
他沉默半響,艱難的吐出一個“好”字。
看到少女破涕為笑,秦郁野心里不知道為什么軟了軟。
“大哥什么時候有空?”
秦郁野:“現在。”
明天他一大早就要去守城了,只有此時有空。
仙仙問:“那去我的房間,還是你的房間?”
這個問題,秦郁野認真地想了想。
然后說:“我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