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半年,你去哪了?”
察覺到少年身上陰戾的氣息,仙仙一邊抓住他的手腕,探查流動在他四肢百骸里霸道的魔息。
……季鳳霖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小魔頭。
她臉色未變。
他們好像直接跨過了‘是你冷漠你無情你無理取鬧、我們是師徒啊’的爆發期。畢竟,半年時間足夠任何人從爆發走向冷靜。
季鳳霖沒有說自己去哪了,似乎只顧著貪婪凝視對面的人,忘記了回答。
半年不見,他的身量已經遠遠超過她了,而她雪袍依舊,一如當初。
“師尊,你真的在意我嗎?”
片刻,少年身上陰鷙的氣息漸漸褪去,他聲音低啞,略帶悵然:“……那你當初為什么不來找我,我在山下,等了你好久好久。”
結果無論是寬恕還是責罵,都沒有等來。
聞言。
仙仙想把銀河拽出來揍一頓,到底多么廢物的系統,連偵查季鳳霖的位置都做不到了。
當初她還特意問過他。
對上季鳳霖的眼神,仙仙沉吟一瞬,安撫他不必多想,她此生只有他一個徒兒,怎會不在意他。
又說:“我知道夜里行兇殘害同門的人,不是你。那時我一直在解決這件事直到今日,你依舊沒有被仙人峰除名,我不便下山,我一直在等你回來。”
季鳳霖哦了一聲,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,輕輕嗅著女子身上冷凝的香氣:“師尊這么相信我啊,那如果,我被世人所厭惡背棄,師尊也會義無反顧的站在我身邊嗎?”
仙仙望著他,沒有說話。
兩人站在殿門旁邊,光影從門上鏤空的位置落在少年臉上,令他面容有一半燦爛,一半陰郁。
心懷天下的仙君,哪里會把魔修放在心上。彼時歡喜魔君死前的挑釁,這半年里不斷在少年腦海里響起,幾乎成了心魔。
他很害怕,很害怕自己不被她放在心上。
躲在墻邊聽到殷焱對她說的話時,他很嫉妒,嫉妒別人可以肆無忌憚接近她,卻更恐懼,她真的會收他人為徒。
好想殺掉,與她有關的所有人,好想讓師尊,此生此世只屬于他一人。
但是季鳳霖知道,若他真那樣做了,他們就完了。
于體內動蕩的魔氣,在反握住仙仙手的那一刻,變得乖順的不得了。
即使沒有得到她的回答,季鳳霖也已滿足了。
最后,仙仙抽出手說:“既然回來了,就別走了,修真大會舉行七日,你乖乖藏在我的寢殿里,等大會結束,跟我回仙人峰。我幫你解決魔丹的事。”
現在扶正長歪的少年還為時不晚。
仙仙心里細細的規劃了一下,決定回宗以后,傾力幫少年走回正道。
季鳳霖有些恍然。
原來,這一切還可以變好?
看到仙仙抽出手,背過身。
他垂下眼眸,從后面抱住她。
“阿霖都聽師尊的。只是……阿霖還想提醒師尊,我們不止是師徒關系了。”
一個帶著小心翼翼的熱吻,落在她雪白細膩的頸間。
“雖然有些大逆不道,但是阿霖還是想說”
“我是師尊的,第一個男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