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秘書咬唇,“我明白的。”
她猶豫了一下輕聲問:“傅總,你恨他嗎?”
傅明珠淡笑了一下,“或許吧。”
她發動車子時,又淡淡地說:“這輩子,都不想再見到他了。”
文秘書呆住了。
她知道傅總會怪會怨,但是沒有想到會恨得這樣深,不過不是有句話嗎,愛得越深就恨得越深,她心里有些不安,半天才鼓足了勇氣;“傅總對不起,以后我不會這樣沖動了。”
傅明珠專注地開著車,一會兒聲音淡淡的,“你沒有錯,雖然不是夫妻了但是我確實不能視而不見。就是普通人也不能這樣是不是?”
文秘書的心里好過了一些,不過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被安慰了。
她們回到公司時已經快十一點半,會議是要挪后,午休的時間傅明珠一直在看資料,她不能讓自己閑著,也不能辜負了唐堯的信任,她心里是明白的,這多多少少帶有私人性質才為她保留了這個位置,所以她更得把業績做上去,不讓唐堯難堪。
小文過來送便當時,輕聲說:“傅總你休息一下吧,才回來不用這樣拼的。”
傅明珠的頭也沒有抬,“多少雙眼睛在看著我,不拼不行,只有把業績做上去我們才能在公司里站穩了,才不會被人說成是空降部隊和皇親國戚,那些中層們才會真心服從我。”
小文哦了一聲:“那您也先吃完飯再看,文件是看不完的。”
傅明珠把文件合起來,笑了笑:“看你擔心的,我知道照顧自己的,又不是鐵人飯是一定會吃的。”
小文也跟著笑了起來,放下便當:“那我也出去吃飯。”
傅明珠笑著說好,她看著小文出去,隨后就打開便當吃著,但是只吃了幾口又翻開了文件,一邊吃就一邊看。
她很忙,她沒有空去哀悼一份感情和婚姻,過去的兩年她和社會脫了節,她現在回來了,坐在更高的位置上,她更要迎頭趕上。
可是她再忙,也有閑下來的時候。
深夜十點她從唐磚酒店獨立大樓里下來,到了停車場坐上自己的車,邵家父母打了電話過來,溫和地問她有沒有要下班。
傅明珠淺笑了一下:“一會兒就回來了,爸媽你們先睡吧。”
邵父邵母哪里肯自己睡,掛了電話也等她。
傅明珠開車,在b市六月的夜晚開著跑車,疾弛在街道上。
街上霓虹依舊,可是心境已經不同。
她和藍宇鬧過很多次分手,有時她也下定決定再也不理他了,可是后來他們還是在一起了,只要他對她軟磨硬泡。
這一次,不同了,她面對他看不見,腿幾乎廢掉時,她覺得自己都近乎是冷血的,明明那些傷都是為她受的,可是她似乎已經毫不在意了。
車里放著于文文的《體面》,那首歌無限循環中,恰如同她的心境。
分手,也需要體面。
靜靜地聽著,在困的時候,點上一支細長的煙,也不怎么抽就是任著它燃著,一直到燃盡了為止。